至于兩人為什麼換了身份，事情還得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沈涵趕往西城區大劇院，發現裴越被抓，便又一路跟回了東城區。
道顔因為收到華亭的信息，知道裴越被抓，她不敢進總部的門，她不确定三鴉這一回的真實意圖，就一直坐在自己的車裡等信息。
最後沈涵找上她，兩人商量了下對策，決定速戰速決。
淩烨都知道查道顔的光腦定位記錄，陸離又怎麼會不知道，道顔的身份大概率已經捂不住，就差個實質的證據而已。
于是，沈涵化作道顔的樣子，摸進三鴉，拿鳳凰石。
兩人身材差不多，身高隻差幾厘米，交換身份不難，而且道顔有一項技術，可以複制别人的臉，堪稱一鍵換臉。
這個換臉技術，是道顔和安羽一起研究的，要不是今天，道顔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項技術。
臉能百分百複制，唯一的缺點就是目前一次隻能換兩張臉，這項技術他倆本來就是玩玩，壓根沒空去完善。
于是——
沈涵就這麼頂着道顔的臉，水靈靈的進了三鴉總部。
連一向謹慎的陸離都沒發現她的僞裝。
根據陸離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得出的信息，這一局，是茜給道顔下的套。
她想讓裴越詐出道顔這個内鬼。
要是換作真的道顔，或許就讓她得逞了，真的道顔戒備心不強，又不會說謊，别人說啥她都信。
可惜，陪他們玩的是沈涵。
沈涵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對手戲嘛，一起演呗，說錯一個字算她輸。
唯一的漏洞就是抽血。
這個就真的沒辦法，畢竟她又不是醫生，發小和死黨都是醫生，根本不需要自己會這個，所以當年在學院的時候也沒認真學。
隻能說見得多，聽得多，沒怎麼上過手。
半會，沈涵耳裡傳來真正的道顔的聲音，“收到。”
沈涵回道，“好，那我下一步應該是要換上你平常穿的那個白大褂了吧。”
“嗯，你往裡走，有一個小休息室，看見衣櫃沒有。”
“看見了。”
沈涵打開衣櫃，套上白大褂。
道顔說，“好，換上衣服之後，走到實驗室裡頭，打開第二個冰櫃，密碼是******。”
“然後呢？”
“拿一支藍色的血清，千萬别亂碰其它東西，有些是緻命的。”
“嗯。”沈涵聞言，手更穩了。
“好，實驗台上有一些藥品，你将編号F99的藥物加進血清裡，這個可以讓他快速進入睡眠狀态……嗯，一整支都加完吧，他打了那麼多血清，身體可能已經出現耐藥性。”
“加了。”
“嗯，你右手邊應該有一個小托盤，裡面的一些藥品是我早上準備好的，雖然可能用不上，但你一并帶上。”
“好，還有什麼？”
“差不多就那些。”道顔忽地想起什麼，“哦對了，你要不要再給他打點那啥藥？”
沈涵一時沒反應過來，懵逼。
“那啥藥？”
道顔，“就男德藥啊，正式藥名我還沒起好，不過我覺得叫這個就挺好的，以後就叫這個名吧。”
“……”沈涵嘴角抽了下，“你這藥效……它多久的？”
“因為沒做過實驗，所以不太确定。”道顔回答，“不過，你相信我的技術，一支包永久的。”
“沒做過實驗……”也敢給人用？
沈涵眨了下眼，“……你好像已經給他打了兩支了吧。”
已知一支永久。
那兩支……
行不行還是另一回事。
萬一直接送安羽下線了怎麼辦？
道顔，“你别忘了你男朋友他也是科學家，他自己也能治，聽我的，再打一支安心點。”
沈涵：“……”
怎麼覺得她比自己還要緊張安羽的清白？
真的不是報複？
沈涵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上樓，耳邊又傳來道顔的詢問：
“你将藥注射進血清裡了嗎？”
“……嗯。”
道顔一聽就知道她沒幹。
“趕緊的，将那個藥注射進血清裡。”
沈涵擔憂道，“可是打這麼多，會不會有後遺症啥的啊？”
道顔，“你都能直接打斷人家腿了，還介意後遺症？既然都斷了，你還用得着嗎？特别是在這裡，你用得着嗎？用得着你敢用嗎？”
沈涵：“……”
話粗理不粗。
可這話它也太粗了。
要怎麼跟她解釋她并不擔心安羽行不行，而是擔心出現并發症嘎了咋辦？
可是道顔卻不放過她，繼續道，“反正身體又不是真的，就算有後遺症也帶不到現實裡去，倒是你那一腳，心理陰影難說哦。”
“……”
“不過你放心，要是某人從此不舉，我一定給他治好，就怕你到時候受不了。”
沈涵被道顔說得臉一陣紅一陣黑，這個女人，總能把話題帶歪。
“……行了，不要再說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啧啧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們麼。”
“嗯嗯對，沒說過你是報複。”
道顔：“……”
沈涵推着小推車走出實驗室，按下電梯，耳邊傳來道顔的提示。
“十七樓。”
她走進電梯，道顔喃喃的聲音又傳來。
“我是擔心你會不要安羽。”
沈涵聞言擰眉，她不是一直都對安羽怨念很重，不太看好安羽麼？身為自己的死黨，自己不要安羽，第一個該高興的就是她吧。
這會擔心什麼？
沈涵沒有回話，因為電梯裡有監控。
道顔也沒打算讓她回話，繼續道：
“安羽最在意的人是你，如果回到現實世界，你不要他了，他一定會發瘋的。他本來就是個瘋的，再瘋下去，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
“安羽發瘋受罪的是誰，肯定是身邊的人啊。”
本就是個陰沉沉的人，報複心又強，也隻有沈涵能制住他，如果沈涵真的不要他了，道顔無法想象安羽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也許就跟這個世界裡的他一樣。
電梯打開前，沈涵低聲道了句。
“或許我在他的心中，沒有那麼重要。”
如果真的那麼重要，那為什麼一點兒也想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