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保镖不敢有異。
“是，部長。”
他立馬對飛行員道，“繼續朝帝娲學院前進。”
指揮中心的工作人員道：“空中監控儀因為剛才的異動已全部下線，重啟上線還需要三十分鐘，隻拍到之前的畫面。”
他接着道：“是帝娲的飛行器，停在帝娲學院的後操場裡，看最後的畫面，似乎是在挖掘什麼，那裡埋的全是被處決掉的反叛分子。”
安羽聞言眉心一皺，“什麼？”
他看着監控上的畫面，“定位他們挖掘的地點，那以前是個什麼地方，都有些什麼。”
道顔可不是閑到挖屍體出來悼念的人，那裡肯定有什麼值得她冒那麼大的風險的東西。
工作人員翻開帝娲以前的地圖。
“數據顯示，這個位置，以前有一個小型音樂噴泉。”
安羽蹙着眉，一時想不明白。
“部長，準備降落。”心腹來報。
安羽收起思緒。
“準備戰鬥，除了有研究價值的人之外，其他反抗分子格殺勿論。”
帝娲學院。
後操場。
“目前看來三鴉的人還沒發現我們。”
淩烨走到道顔跟前，說道。
道顔望着手中的顯示儀器，回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涵那邊，他們即便發現了我們，現在也無暇顧及。”
沈涵剛剛制造的那一陣地動山搖，道顔能明顯感受到，也肉眼能看到，程序被沈涵的力場攻擊，出現一瞬的滞緩。
崩潰一旦開始，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話剛說完，姚鴻與跑過來叫道：
“三鴉的人來了。”
淩烨聞言眉頭一擰，走上前對道顔說道。
“不管你要找的是什麼，隻能改天了。”
道顔依舊盯着儀器，上面正是機器鑽地洞的深度預測。
“還有二十多米。”
姚鴻與道：“是大型戰鬥機，我們這點人數可不夠人家點菜的。”
道顔不為所動。
“那我們隻有祈禱機器能挖得快一點兒，這樣，我們才有救。”
“與其祈禱，不如實際實動。”淩烨說着掏出槍。
道顔這才扭過頭看向他。
“什麼意思？”
淩烨一邊裝子彈，一邊道：
“我給你拖一點時間，盡可能讓你挖到你想挖的東西。”
道顔臉上閃過一絲什麼，她搖搖頭。
“不，淩烨，你不用那麼做，沈涵她……”
淩烨打斷她的話：
“我知道你想離開，同樣的，我也想我的道顔回來，如果可以的話……”
他上前兩步，低頭看着她，嗓音有些沉：
“我也知道，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但我隻想為你或者說，為道顔做一些什麼。”
他握住道顔的手臂。
道顔側眸，半眯着眼，眸裡的嫌棄不加掩飾。
淩烨瞬間放開手，他道：
“我不希望你對我的看法這麼壞，我不希望你認為我跟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淩烨一樣，你說得他像個混蛋。”
道顔張了張口，将‘不是像，他就是個混蛋’咽回口中。
淩烨繼續道，“我猜在你說的那個世界裡，我們的結果并不好，我們也是分手了嗎？”
道顔抿了下唇，實在不好說他在那邊是另一個結局。
淩烨看着她的神情，點點頭表示了然。
“一樣的結局啊……”
道顔緊了緊手指，她道：
“淩烨，我也不知道應該和你說些什麼，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道顔。”
淩烨理解道，“沒事，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的，你不是我的道顔。”
他深邃的眼眸沉沉，“自沈涵出現以後，你就不再是我的道顔了。”
道顔睜着雙大眼看着他，一時無言。
“我隻是想知道一件事。”淩烨定定看着她，問道，“你離開之後，能不能把我的道顔還回來？”
他眼裡閃爍着希翼，“我的道顔，還能回來嗎？”
道顔并不是會說謊的人，可頭一回，她竟然有些不太能直視眼前的人的雙眼。
這個世界已經在崩塌，程序一旦崩潰，她們離開這裡之後，虛拟程序或許會關閉，他的‘道顔’自是回不來的。
可是，道顔說不出口。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她避開淩烨的視線，模棱兩可回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
淩烨心下了然。
他點點頭，手指不由自主的開始攥緊。
道顔見狀，繼續說道，“不過她是三鴉的人，又是安羽的得力助手，是這個世界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淩烨搖搖頭，語氣帶着明顯的失望與難過。
“沒事的，你不用安慰我，談戀愛嘛，分分合合很正常的嘛，我會撐過去的。”
兩人對視幾眼。
道顔忍不住開口道：
“那個……其實不管在這個世界，還是在另一個以世界，我并不完全了解你，或者說他，他這個人從來不太談自己的事，藏得很緊。”
“不隻是我，團隊裡的人也不太了解他，但是在事發前，他在團隊裡的定位一直是個很靠譜的人。”
淩烨看着她，沒有說話。
道顔繼續道，“直到在這裡重新認識了你，或許，他那個人，内心還是有一絲善良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又或許，他隻是出于某種原因，而不得已讓自己變成那樣的人。”
“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人去愛，不配擁有愛情。”
“但是。”道顔擡眸看着淩烨，“我希望你的道顔，能回到你的身邊。”
她這句話，直接承認眼前的淩烨，是個值得相信的人。
淩烨眸光閃爍，心頭劃過一絲什麼。
“喂，你倆談完了嗎？”
姚鴻與一邊咔咔裝着子彈，一邊朝兩人吼一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在這談這麼深沉的話題呢。
淩烨與道顔對視一眼。
“祝你的祈禱如願。”淩烨如是道。
道顔回答：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