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她經常離開,也是因為身上有那個咒?嗯......這樣想來,她也締結了那個什麼血契的話......那她也是魔主吧?”
随度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臉上也看不出悲喜,“你既然都猜到了,又何須再問。”
小藏有些不忍心說下去,“現在你是魔主了......那她呢......”
随度看向小藏,殘酷道:“自然是死了。”
他扯了下嘴角,“她若不下位,我又如何能上位呢。”
小藏隐隐覺得随度的語氣有些奇怪,他和他娘親之間似乎也不像尋常人提起彼此的狀态。
小藏自覺似乎問錯了問題,此刻随度身上好像籠罩着一層陰郁的光環,和之前講述小時候栽種櫻桃樹,等待娘親回家時輕松和諧閑适的氣氛完全不同。
小藏一半為了努力想扭轉氣氛,一半确實是好奇,“那你父親呢,是什麼?是魔,還是......人?”
其實小藏心裡已然有了猜測。
下一秒果然聽到随度緩緩開口道:“是人。”
小藏動作很輕地去拉随度的手,聲音很小地說:“别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你給我講講你娘親跟你父親是怎麼認識的故事吧?”
随度愣了下。
轉頭就看到小藏可憐巴巴地問:“他們肯定跟你講過吧?”
随度呆了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情和緩放松下來,不似剛才那麼陰郁。
小藏見了,心下松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沒有哪個小孩小時候沒有纏着娘親父親講自己是怎麼來的的故事。
想自己小時候,蛇窩裡姊妹兄弟再多,娘娘和爹爹都還是不厭其煩地給每條小蛇講過一遍她們認識,然後生寶寶的故事呢。
明明是老掉牙的東西,可娘娘和爹爹每次講的時候,小蛇們都會在洞裡點起火,将娘娘和爹爹圍在中間,小蛇們湊一堆,暖洋洋地一起聽。
每當有更小的妹妹弟弟們長大到會說話了,要求娘娘和爹爹重講故事時,當時的小十五跟姐姐哥哥們也會在旁邊湊着熱鬧,從不缺席,不曉得聽過多少次。
随度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沉默了好幾秒。
緩緩地,他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周身的冷意幾乎散盡,他對小藏說:“是講過。”
“那你快也講給我聽聽呀。”小藏催道。
“你想聽?”随度頓了一下,“可這是我的家事。”
“嗯?”小藏眨了眨眼睛,聽随度的語氣,不像是不願意講給自己聽的樣子,可他說出口的話又好似為難。
小藏讀不懂,不知道随度到底是想講,還是不想講。
随度繼續道:“我是想講與你聽,可我擔心我逝去的母親父親不願意她們相知相遇之事被家外之人知曉。”
小藏仍是半懂不懂。
随度繼續循循善誘,“你若想聽我母父的故事,那是以什麼身份來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