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度的身體很明顯地僵住了。
油燈熄滅後,屋子裡幾乎是漆黑一片,隻有窗外漏進來一點點稀薄的月光。
這次随度僵硬的時間應該不止是一瞬,因為就連扒拉着他的小藏都發現了他的異常。
小藏輕輕搖一搖随度的手臂,輕聲喚道:“喂,喂,随度,你怎麼啦?”
看随度一時不回應,小藏有點慌了,“是不是又到時間了?你又開始疼了嗎?”
看到小藏已經手忙腳亂地起身,随度才拉着小藏一隻手臂,緩緩道:“不是。沒有。”
小藏才不信,他甩開随度的手,下床去重新點亮油燈,房間裡瞬間又充斥着昏黃一片。
為了确保萬無一失,小藏張羅着劃開自己的手掌,喂随度吃下一道血。
小藏吹滅油燈,屋裡又暗了。
眼睛還沒有适應黑暗,他摸索着想要重回到床上。
一時不察,他摸到一塊被衣料阻隔的血肉之軀。
小藏連忙縮回手,不知道自己是摸到哪兒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着一片黑暗小聲解釋:“我看不見。”
小藏站在床邊有一點手足無措。
他想上床,可他的床位在裡面,現在眼睛一時看不清,他怕自己亂摸,又摸到躺在床邊的随度。
就在小藏站在床邊眨着眼睛,靜靜地等待着适應屋内的黑暗時。
耳朵的聽覺格外敏銳。
他聽到有衣料床單摩擦,有人起身動作的聲音。
“随度,你——”小藏正覺得奇怪,想問問随度好好的,起身做什麼。
下一秒,小藏就被人打橫抱起來了。
小藏好不容易才壓抑住自己的驚呼聲,隻低低地發出一個氣音,一隻手緊緊攥住那個無緣無故突然抱起自己的人的一片衣料。
待到小藏已經安然地躺在了床的内裡,他還是有點恍惚和不解。
那隻攥緊對方衣料的手也還沒來得及松開。
“你抱我做什麼?”一片黑暗中,小藏小聲地問。
“你太慢了。”暗黑中傳來随度的聲音。
頓了三四秒的樣子,他又輕聲說:“笨。”
小藏有點委屈,“你是不是怪我剛才亂摸摸到你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響起随度的聲音:
“不是。”
“還說不是,”小藏不是特别服氣,“你都說我笨了......”
小藏忿忿道:“我也沒有很笨吧?”
他撇撇嘴,小聲地抗議不公,“不就不小心摸你一下嗎,你今天摸我好多下我都沒說你什麼呢。”
空氣中停滞一兩秒。
小藏忽然被一股強力扯進某個懷中。
太突然了,小藏下意識地伸手抵在對面的胸膛。
頭頂傳來的嗓音似乎壓抑着笑,“嗯。沒有很笨,隻有一點笨。”
小藏腦袋一側,怎麼感覺這句話不像是什麼好話呢。
還沒等他說什麼,自己的一隻手就被另一個人的大手牽扯着。
小藏正奇怪着。
自己被牽扯着的手被拉着,隔着衣料,放到了對面的一塊硬邦邦的皮肉上。
“你想摸,請便。”
“我——”
小藏竟然一時詞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