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咬咬牙,尋未婚妻這事兒,一定得再想想别的辦法。
......
祭典前夜。
随度一行人沒走至幾步,便又遭遇一波恭迎隊伍。
随度不勝其煩,擺擺手打發走了,臉上的不耐愈發難以壓抑。
邬長芷在旁輕聲道:“主人,咱們回來得有些晚了,明日便是正典,按規矩,這些迎來送往的程序幾日前就該完成,如今咱們才回來,便隻好紮堆了。”
随度冷聲道:“晚麼?這些繁文缛節幾日前未做,沒什麼大礙,即便今日不做,想來也并無大礙。”
邬長芷和顧鳴心下隐隐覺得有些不妙。
隻聽随度毫無溫度的聲音:“早知明日正午再到了。”
“顧鳴,”随度停下不走了,“你去探探,前方還有多少。”
顧鳴得令,火速探視完回來,如此這般,大緻講了個數字。
顧鳴說的時候,心裡挺虛的,真害怕随度轉身就走了,丢下一句“我明日再來。”
好在随度并沒有說出這樣的話,隻是他開口說的東西同樣讓顧鳴為難:
“邬長芷,顧鳴,你們代我走這條道吧。”
兩人俱是一驚,異口同聲道:
“主人,你去哪?!”
随度面無表情,“放心,我不離開,我隻是想走後殿,避開衆人罷了。”
兩人沉默片刻,邬長芷率先反應過來,下跪請求道:
“主人,請容長芷護送你進後殿,前殿由顧鳴一人代行即可。”
顧鳴也迅速反應過來,立即附議。
生害怕随度趁着身邊無人陪護,便又溜走了。
這樣的事情,以往并不是沒有過。
随度無所謂,便由邬長芷跟着了。
......
遠遠的,順着彎彎的山路,已經可以看到後殿入口了。
月光皎潔如水如波,安靜地灑在這一條小小的山徑上。
随度站定,對自己側後方的邬長芷道:
“你可以走了。”
不知何時,邬長芷距離随度越來越近,兩人行進的姿勢已不再是前後,而是隐隐接近并排。
月光這樣好,周遭又靜得不像話,邬長芷懷着一些隐秘的心思,堅持道:
“主人,讓我陪你再走一段吧。”
随度頓了兩三秒,開口,說得很慢,口氣卻很堅決:
“不用。”
“主人——”
随度打斷她,“你若不放心,便在這裡目送吧。”
邬長芷急急辯白:
“我不是不放心,我隻是想——”
卻突然噤聲。
她很苦惱似的,不知該怎麼把話說下去。
随度靜靜地看了她幾秒,“你不必說了。”
邬長芷擡起頭,英氣美麗的臉龐,眼神裡滿是倔強與不服氣,“為什麼不讓我說?”
随度聲音放低了一些,“我都知道。不過你不必再送了。”
邬長芷眼睛猛地睜大了一些,眼神裡瞬間又摻雜進了一些震驚、懷疑、羞赧和難過。
一片寂靜。
邬長芷并不是個愚笨的人,她知道自己該走了。
雖然随度沒有再出聲趕人,但自己确實是不該再死皮賴臉地留下了。
可是她一向要強,不願就這麼離開,正搜腸刮肚地想再講點什麼。
但還沒等邬長芷開口講什麼。
山徑邊,高大的草叢中,突兀地傳來一聲細碎的響動。
聽着像腳踩樹枝,作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