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小藏還是不太懂。
“你忘了覺醒前你的血就能解奇毒麼,”随度輕聲緩緩說着,很有一股子恐吓小孩的味道,“若被他人發現你的行蹤,隻怕人人都想将你開腸破肚,迫不及待想要分食一口神獸肉。”
小藏果然被吓到了,呆呆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明日還去祭典嗎?”随度慢慢問道。
小藏連忙搖搖頭,說不去了,自己在殿内等随度就好。
燈熄了。
小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害怕的情緒過去了,翻了個神,又開始想明日的祭典。
他知道這祭典是為了紀念魔界血契的訂立,如今已滿千年。
而随度身上的血契,他每隔三月都要曆經的痛苦,他與母親之間似乎也是因為這個血契而不歡而散。
這些都讓小藏好奇無比。
小藏那麼想參加祭典,其實是這些與随度相關的秘密占了大半緣由。
小藏又翻了個身,突然想到,雖然不能去參加祭典,但随度就在身邊,若是随度願意給自己講一講,效果隻會更好。
他從前還答應過,會親自将一切告訴自己的。
隻是不知道他現在願不願意講了呢。
小藏又翻了個身。
随度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将小藏按住,聲音沒有波瀾:“翻來覆去做什麼。”
小藏小聲道:“我在想事情,睡不着。”
随度卻不回話了。
小藏伸手拉拉随度按在自己身上的手,道:“你怎麼不問我在想什麼事情啊?”
黑暗中響起随度的聲音:
“不想問。”
小藏失望了一瞬,又想了想,不放棄地湊近随度,在他耳邊勸他:“你問問嘛。”
空氣中安安靜靜的,随度完全不搭理他。
于是小藏自顧自地說起來:
“我在想,你身上的血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每隔一段時日身體就會疼呢,你不想做這個魔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如果可以不做就好了,到底是誰選你做這個魔主的啊,是......是你的娘親嗎?”
小藏絮絮叨叨問完一大串後,便睜着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等随度回話。
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随度說什麼。
于是小藏隻好灰溜溜地又躺回去,閉上眼睛。
就在小藏放棄希望,準備努力睡覺時,忽然聽到随度有些飄渺的聲音,說的卻是跟小藏的問題不太相關的話:
“你知道我娘親是怎麼被選作魔主的麼。”
小藏睜開眼睛,心裡有些懵懂,自己不是問随度他自己是怎麼被選作魔主的嗎,怎麼他卻說起他娘親來?難道是他聽岔了?不可能吧......
不過小藏沒讓随度等太久,他怕随度一個不耐,就什麼都不願意講了。
小藏側身,乖乖地對随度說:“不知道,你快講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