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度沉聲道:“你待如何。”
一聽遊熠和随度說這話,小藏面上還是一副生悶氣的樣子,坐在一邊,撇開眼不看他們,但耳朵已經連忙悄悄支好了。
遊熠眼神平靜地看着随度,聲音毫無起伏道:“我們要分出勝負,何必真在戰場上打個你死我活。”
說着,他忽然狀似無意地将目光落在小藏身上片刻,而後又落回到随度身上,繼續道:
“每座靈山皆有靈脈,誰人若能取之,靈山便認誰為主。”
頓了頓,又道:“這魔靈山自然也有靈脈,看着這山現在不像是有主的狀态。不如我們去尋這魔靈山的靈脈,若誰有本事尋到靈脈讓此山認主,便算誰勝。”
“這山,便算作彩頭吧。”
“如何?”
随度沉默片刻。
他知道遊熠此刻提出換法子分勝負是為了什麼。他的眼神也在小藏身上停留一秒。若是遊熠不提,随度自己也會提。
跟遊熠這一場戰約,随度想讓天界退兵且再不進犯。無論是為了所謂的責任,身為魔界之主守護魔界安甯,還是為了廢除血契的私欲。
這一仗的勝利,随度是必然要争的。
尋常賭注遊熠不會在意,所以随度才會提出以自己的靈識為注。
既以靈識為注,那麼當然,随度别無他選必然是要下死手的。
不然若輸了,失去靈識的下場恐怕比死都不如。
那頭,遊熠當然也清楚其中關節,無疑深知随度會下死手對付自己。于公于私,他也都沒有對随度手軟的道理。
兩人本身勢均力敵,但凡有任何一方懈怠片刻、心軟一分,下場隻有死無葬身之地。
本該決一死戰,可是現在場上出現了小藏這個變數。
若兩人執意在戰場上立即便要見生死,小藏如何接受得了。
甚至也會像今日一般流血受傷......
一想起這個,随度心下又是一片懊惱。
他不願小藏受傷,也不願小藏傷懷難過。相信遊熠也是一樣。
遊熠提出換個法子定勝負,取到靈山靈脈之人為勝。
說到取此山的靈脈,不知魔靈山以往是否有主,但就算有主應該也不在世上了,否則在此前魔靈山上混戰之時,靈山主人便早該出手了。
總之,此刻,靈山之主還虛位以待是無疑的。
當然,取靈脈定然也不是易事,不然豈非早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說起來,将這靈山算作彩頭也算得當。
若在戰場上自己真輸了,遊熠本就不會退兵,還會取自己的靈識,此山怕也終究是保不住的。
最重要的是,遊熠提出這找此山靈脈的法子,可以讓小藏不必在此刻直白地卷入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