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兩側是高聳入雲的石壁，石壁之間是一道不算寬闊的幽深山路。

山路的石階一層層蜿蜒而上，隐入遠方的飄渺雲霧。

小藏與随度拾級而上。

小藏走得快些。

總比随度先踏上個一兩階。

剛才随度說的話還在小藏的腦海中盤旋。

他抿着唇，過去了好一會兒了，耳根還是泛着紅。

小藏一步步踏上去，周遭靈氣愈發充沛。

前方霧氣漸濃，幾乎都快看不到路。

小藏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忽然腳下踩空。

一個趔趄，就要摔下。

一雙大手穩穩扶住了小藏的腰。

“怎麼了。”随度看小藏臉色，既像是害羞，又還有些什麼别的愁悶的東西。

隐隐還有些難過之意。

小藏一開始賭着氣不願告訴随度。

可他又實在不是一個憋得住話的人。

所以沒過多久，他悶聲慢慢道：“随度，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能生寶寶就好了。”

随度注意到小藏情緒的不對勁，默了片刻，才低下頭，對小藏柔聲道：“沒有。”

小藏才不信，聲音有點大地質問：“那你怎麼總是提生寶寶的事！我都跟你說了我生不了的......你是不是想要個寶寶，覺得誰能跟你生一個就好了！”

越說到後面，小藏的聲音越大，大概他真的有點生氣，連原來因害羞有點紅的臉頰都褪下了顔色。

随度又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稍稍有些長，就在小藏以為這算是随度的默認，一時委屈難過湧上心頭時——

随度拉過小藏的手，輕輕道：“不是。對不起，寶寶。”

頓了頓，他又道：“我總提，隻是因為你臉紅的模樣......很可愛。”

“寶寶，若你不喜歡，我便再也不提了。”

小藏的臉又紅起來了。

“哦。”良久，他才回了随度一個字。

不過，之後的路，他沒有再甩開随度的手一個人先走了。

......

再往前走，霧色淡了些，小藏終于看得清周遭的景象。

兩側倒還是尋常的石壁景象。

但兩邊的空中，或高或低地漂浮着一些小小的氣泡。

這些氣泡顔色普遍較重。

小藏頗為好奇地在一枚氣泡前停留，恍惚間眼前出現一個少女魔怪，臉上未褪稚氣，神色欣喜激動，口中喃喃有詞：“難怪姐姐總勸我早些上山，這裡靈氣真是純淨旺沛！以往是平白浪費了多少修行的日子啊......”

小藏眨眨眼睛，眼前的少女魔怪消失了，如夢影般出現又如夢影般消失了。

小藏又走到另一個氣泡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