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會面紫竹海,還有十日。
近日不知怎地,應當是碰上了雨季,大雨一直下個不停。
淩安懷坐在太師椅上,百無聊賴把玩着邪修送來的稀奇玩意,同時觀看院中,即将進行的役魂鎖第一版實驗。墨濯漓和仇今歲就站她身後。關于為什麼兩個人隻能站着這一點,淩安懷給出了等沒人的時候她絕不坐着的承諾,讓兩人妥協了。
院裡,一位冒犯過淩安懷的邪修被架在十字木架上釘上釘子,嘴唇哆哆嗦嗦地,驚恐看向端着役魂鎖走來的人。
“魔修大人,這役魂鎖目前已經能完美控制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類了。現在是進行第一版修士實驗。”一旁地狗腿向淩安懷介紹道。
淩安懷擺出姿态來慵懶點頭:“開始吧。”
随着她一聲令下,那人便上前,将役魂鎖戴在拼命掙紮卻也無事于補的邪修頭上。
隻一瞬,邪修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和正在被剝離自己的□□,那股吸力非常強悍,可是卻又不是要完全吸走一樣折磨他。于是他再也受不了,爆發識海,将役魂鎖第一版報廢。
他喘着氣,嘴邊掉着口水,眼球凹陷地慢慢恢複了神智。他擡頭的時候,發現淩安懷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
“魔,魔修大人……”那人惶恐地念叨,生怕說多了會讓淩安懷感到不耐煩。
而淩安懷,那張裹在黑色布匹下的臉,卻洋溢出笑意。她擡手命人撤去十字架,再為此人披上衣物,遞上一把傘,沙啞的聲音帶着緻命的蠱惑:“你做的很好,你将功贖罪了。你向我們證明了我們的最終目的還并不完美。”
周圍響起一片片掌聲,猶如雷動,讓他神情恍惚起來,竟然跟着掌聲咧開嘴角。
“你知道為什麼懲罰你嗎?不是因為你冒犯我。是因為你冒犯了同胞。我是同胞們舉薦出來領導大家的,你冒犯我,就是冒犯同胞,懲罰你,是為了讓大家解氣。現在你已經将功贖罪,可以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仇今歲和墨濯漓遠遠的看着,無語凝噎。
“我有些時候真的覺得,淩安懷其實比邪修更邪修啊。”仇今歲壓低聲音同墨濯漓耳語。
墨濯漓點頭:“深有同感。她那張嘴說不定真說死過人。”
又在背後蛐蛐她。淩安懷默默翻白眼。她這麼努力學習,回憶各種套路反複學習都是為了什麼啊,一個個的不記點好的。
淩安懷看那愣着的邪修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便又繼續說:“起來吧。你的崗位需要你。”
等那邪修慌張爬起來,向淩安懷磕頭道謝再開心跑走後,淩安懷才看向剛才那幾個把役魂鎖端上來的人。
此時那幾個人正發着抖,跪在地上。第一版就端上來一個區區胎息都無法控制的殘次品,他們已經想好會怎麼被滅口了。
而淩安懷隻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轉身道:“我期待下一次的。”
随後,淩安懷便同二人離開了陌城。
淩安懷一走,整個宅院裡的氛圍也輕松不少。而那幾個躲在二樓偷看的,也悄悄出聲。
“那家夥還真可怕,操控人心真有一套。”
“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讓人磕頭謝恩,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方式像訓狗一樣。”
“可别亂說了。那家夥,很明顯發現了我們幾個在偷看,走回來的時候還往上看了一眼,感覺跟我對上視線了。真吓人。”
“反正,不能輕易招惹那家夥。在役魂鎖搞出來之前,老老實實聽吩咐吧。”
“那塗靈那邊咋辦?失蹤好久了。”
“不是說被殺了嗎?那天在桌子上,就那樣一個腦袋滾出來。還把淩安懷查出來了,現在關在地下室裡的。”
“啊?我前兩天還跟塗靈打過照面啊,說讓我随時彙報役魂鎖進度。”
幾個人同時看向這家夥,怎麼情報這麼不對等?
“噢?我怎麼不知道我死了?”
石室裡,啞巴的塗靈心情很好地呆在籠子裡哼着小曲。她是淩安懷呢。那她現在應該等着自己的夥伴來救自己,她可是淩安懷呢。
所以,石室打開的時候,她驚喜的擡頭,看向甬道口,出現的白色身影。
那是塗靈吧,一定是塗靈。塗靈是不可謀害淩安懷的。
于是她氣定神閑,環臂依靠鐵籠。那副自信且驕傲的模樣,倒還真學了淩安懷三分神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