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淩安懷要起身時,有修士暗中靠近了。帶着濃烈的敵意,藏在暗處。
隻有金丹的實力到底怎麼有膽子偷襲她這個元嬰的?淩安懷很好奇。那人是看不出她的實力呢?還是覺得偷襲真的能成功?
暗處的人似乎也并非毫無準備。他從包袱中取出一塊金色的織網,軟塌塌的,卻閃着金光,奢華到像純黃金編織。
掏出的瞬間,淩安懷便如芒在背,對那塊金網起了警惕。那物的氣息,很不妙,偷襲的底氣應該就是那個。
感覺躲不過呢,那個網對自己有絕對壓制。淩安不動聲色,假裝還未醒來,實則悄悄将靈絲從袖中散出去,試圖束縛那偷襲的人。
隻是那人太過莽撞,唰地一下便沖出來,将那金網抛出,嘴裡還大聲喊道:“看招吧淩安懷!”
淩安懷擡眸瞥去,那大網竟在空中瞬間化作一隻金色的大手抓來。
自然是不能被乖乖抓住的。于是淩安懷翻身跳下巨石,那隻手竟然在空中拐了個彎追過來。
啧,真麻煩。淩安懷拽了一下靈絲,悄悄纏上偷襲者的靈絲瞬間收緊,預備絞殺。但那隻金手也緊随而來,抓住淩安懷,瞬間,身體所有靈力都被撞散了去般綿軟無力。
而那束縛偷襲者的靈絲也被迫消散,那偷襲者從半空跳下,得意洋洋看向被金網抓住的淩安懷。
“哈,淩安懷,你也不過如此嘛。”那人得瑟地走過來,嘴裡是得逞地大笑。
廢話,這金網天克她純靈體。淩安懷翻了個完美的白眼,就算被抓住也無動于衷地站着。
“該死!被抓了還瞧不起我!”偷襲的人激動地破口大罵。
随後被淩安懷冷淡打斷:“你認識我吧。也知道我是誰吧。”
“那當然,鼎鼎有名的淩安懷嘛。現在居然落到我這麼個無名小卒手裡,怎樣,心情如何?”那人緩緩拔劍,要在這裡解決淩安懷。
“那你也該知道,淩安懷身邊,一定會有封琚月在吧。”
不好——意識到這點時已經太晚了。偷襲者的腦袋已經掉在地上了。倒是有點便宜他了,沒有任何痛苦,被封琚月一劍結束了性命。
封琚月甩掉随手作出的冰劍上的血液,看到淩安懷毫發無損後松了一口氣。
“怎地這麼大意?”封琚月說着便要破開金網的束縛。
淩安懷搖頭:“别白費力氣阿月,這是仙物,雖然是人造的,但也夠強悍了。天克我體質,碰到它我一點靈力都無法調動,肉身甚至無法用力。我沒有能夠與此物硬剛的實力。”
其實可以用平川試試。但淩安懷又無法發揮平川的力量,甚至目前隻具備持有資格,還不足以揮動出平川的力量。
“那有些難辦,完全隔絕靈力嗎?”封琚月将冰劍碰上去,發現冰劍迅速融化,上面附着的靈力也被金網吸收。
難道淩安懷要在這秘境中,全程以這種姿态迎接挑戰嗎?
“沒事,等塗丹來了讓她給我解開就是。”淩安懷認為不是大事。在墨濯漓與塗丹間選擇塗丹,也是因為塗丹的實力有兜底的保障,讓她确保可以在秘境裡橫着走。
封琚月聽了卻不甚開心。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塗丹更有能力嗎,在說塗丹更值得信任嗎……
“那你便等那狐狸來幫你。”封琚月将冰劍插在淩安懷腳邊,甩袖去了一旁。
怎地生氣了?
淩安懷正要詢問,這片原本靜谧安詳的原始之林突然震顫起來,緊接着陽光便阖上眼,黑夜代替白日覆蓋穹頂。
第一夜的夜晚,是無月之夜,無光之夜。
被金網捕捉的淩安懷就連體質的特異點都無法發揮,隻能依靠散發着淡淡藍光的冰劍,确認周圍環境的變化。
果然,不止晝夜更替了,就連腳下的環境也進行了變化——現在不再是原始之林了。
腳下的草開始迅速生長越過淩安懷的膝蓋,直至淹沒肩膀,頭頂再也沒有了樹葉沙沙作響的碎音,而是空曠的風在自由呼嘯的聲音。
隻是一瞬,完成了白天到黑夜,森林到原野的更替。
和記憶一樣。森羅萬象秘境第一夜,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