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進水了?”
原來洗澡還真能讓人腦子進水啊。
藍溪繼續敲着門,“有話快說,我是不介意看你的裸體,但你别後悔。”
“我…我的手受傷了。”有難以啟齒的羞赧之色。
藍溪不看他的臉,幾乎也能想象出他此刻耳朵紅的樣子。
人在害羞時的聲音與普通說話時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我暈血。”
藍溪靠在門邊,笑臉盈盈。
聽對方尚可的語氣,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
“沒流血,我真受傷了。”
藍溪握住把手,最後一次詢問:“我真進來了?”
林清安疼得不想說話,發出“嗯”的音節。
“怎麼回事?”
藍溪走進去,熱氣騰騰的白煙迎面而來,空氣中混着洗發水的味道,聞得人醉沉沉的。
巴掌大的衛生間,她沒走幾步就注意到林清安靠在濕漉漉瓷磚牆邊,左手抓着另一邊手臂,看不清神情,預感他不好受。
“受傷了,被儲物架的鈎子劃到了。”聲音低低的,聲線顫抖,蘊含着淺淺委屈。
藍溪:“給我看看呢?”
衛生間門打開,煙霧消散,畫面看得更加真切。
林清安上身未着寸縷,下身也隻有一條浴巾圍在腰間,過于清涼了。
“衣服都不穿。”藍溪暗自嘟囔,然後去尋找他所說的傷口在哪裡。
林清安的皮膚挺白的,手臂處不是特别誇張的肌肉,不過摸上去依舊有點硬,他捂住疼痛部分,藍溪讓他手拿開,“給我看看呢?”
白皙的皮膚上還真有一道紅得發紫的痕迹,肉眼可見得腫脹,正往外冒着血滴。
“這下你該相信了吧。”不然還以為他鬧着玩呢。
“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藍溪欲言又止,扶着他的手臂,一言難盡。
“别講,我不想聽,你就說怎麼辦吧。”
“你先穿衣服。”藍溪閉上雙眼,實在是面前白花花的□□有些令人暈厥。
“幫我拿條毛巾。”
哦對,他身上還沾着洗澡的水珠。
藍溪照做,給他時間擦身體穿衣服,然後去客廳找醫藥箱。
她都不明白為什麼林清安非得讓她進去,難道是炫耀自己的傷口?還是想明目張膽指揮她做事情。
藍溪正處在有點困的階段,大腦思考不起來。
她從家裡找到碘伏棉簽和紗布,帶進卧室。
“寶寶睡了嗎?”林清安輕聲問道,開門出來,睡衣的扣子都扣錯了。
“一個人玩着呢,過來吧。”
藍溪整理了下紗布,坐在床邊,見他衣服扣子擰錯,好心提醒:“你不嫌硌得慌嗎?”
林清安伸出手臂,亮出明晃晃的傷口,“受傷了。”
“呵呵,不知道的還以為腦子傷了。”
藍溪是不會幫他重新扣的,他不嫌難受就直接這樣睡吧。
等處理好手臂傷口,藍溪上床,眼尖地注意到某人衣服扣子全部扣好,她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看吧,這貨就是裝的,想指揮她多做事。
藍溪氣呼呼蓋上被子,頭轉向另一邊,準備醞釀睡意時,才意識到燈沒關,她又煩躁地坐起來去關燈,一系列操作完成把自己氣得夠嗆,翻身時弄得床嘎吱嘎吱響。
林清安一臉莫名其妙,這又是怎麼了。
“我還沒睡呢?真是的,那麼早就關燈。”
藍溪閉眼怼回去,“那你再去開啊。”
耳朵聽見身旁人的動靜,他好像真的要去開燈,藍溪冷笑:“不是手受傷了,還開得動燈?”
林清安:“我手指又沒受傷,怎麼就不能了?”
“哦,我還以為你全身上下都壞了呢。”她陰陽怪氣說着。
林清安重新折返床上,也不打算開燈了,準備睡下。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藍溪幾乎要進入夢鄉,他幽幽來一句:
“小荔枝晚安。”
藍溪生氣得翻身,幅度大得好似要把床震壞。
-
“小溪,曠總找你。”
正值午餐時間,辦公室的員工陸陸續續去吃飯了,但藍溪的工作沒完成好,暫時未沒來得及去,恰好聽見一位同事喊自己名字。
“好的小麗。”
“你還不去吃飯嗎?”同事禮貌詢問。
“馬上了,我保存完資料就去。”
藍溪走出辦公室,就見曠也靠在樓梯口的門邊,吓得她連連後退。
“曠總?”她的語氣算不上友善。
“嗯,你來了。”今天的曠也打扮得特别精緻,頭發噴了點發膠,小西裝一穿,酷酷的。
他的造型有點像藍溪高中時期喜歡過的一位偶像團體的男愛豆,痞帥風格,愛擺poss裝逼,當時她年紀小,看的小說也是什麼校霸愛上我、同桌愛上乖乖女轉校生、浪子回頭題材,确實迷人,曠也的氣質符合這類男主。
誰的青春不彪悍,她現在迷戀溫柔男人了,會做飯吃苦耐勞那種,顯然與面前這位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