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擦幹眼淚、紅着眼眶問:“有小荔枝的消息了嗎?她在哪裡?”眼神充滿對神的祈求。
盡管可疑的地方太多,但她此刻隻想知道女兒的安危。
“在許妄那。”
刹那間,林清安像是被抽幹所有力氣,不敢跟任何人對視,喉頭滾了滾,聲音低沉嘶啞,陷入悲傷是自我懷疑之中。
藍溪握住他的手,沒有多問,“走吧,我們快去老宅。”
“嗯。”
兩人沒來得及跟藍父藍母打招呼,直接跑出門,坐到車上離開藍家别墅。
藍父藍母站在門口,前者說:“打電話讓律師來一趟吧。”
藍母知道他想做什麼,歎了口氣,點頭。
……
林清安開車快,到老宅隻花了二十分鐘時間,他牽着藍溪的手小跑進去,兩人面色凝重。
許妄早就坐到沙發上等着了,注視着小荔枝在一旁玩玩具,眼神精明。
“寶寶!”
林清安看到女兒的身影,瞳孔睜大,大喊她的名字。
“爸爸!”
小荔枝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跑過來時還摔了個跟頭,被林清安抱在身上,藍溪林清安都有失而複得的感慨。
這一顆心總算落到實處。
藍溪心細,摸摸女兒的身上沒有傷口,聞她身上的氣味也沒特殊的,她抱着對方親了好幾下。
“媽媽好想你。”
她閉上眼,止不住落下兩行淚,腦袋裡全是林清安告訴她寶寶丢了的聲音。
那一刻,她真的喪失活下去的意義。
饒是再惜命的藍溪,遇到女兒的事情上,也永遠把寶貝放在第一位,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小荔枝的平安。
世界上最難接受的事情并不是死亡,而是女兒離開。
“寶寶,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以後媽媽帶你去外公外婆家玩。”
“好~”
小孩最能體會周圍人的情緒了,她也莫名傷感,而且兩天不見爸爸媽媽,她特别想念。
頓時,小荔枝也嗚咽咽哭起來。
林清安抱住最愛的兩個人,心跳總算平緩一些。
他把小荔枝給藍溪抱,目光移至許妄,語氣冰冷沒有溫度,看他的表情如同在看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聲寒如冰:“你觸及到了我的底線。”
許妄的心情更算不上好,忙活一輩子,到頭來卻一點沒抓住他最在乎的東西。
權利,他得到了。
金錢,他也有。
奈何對子女的掌控欲沒有實現,而且,他這輩子都不能再享受兒孫繞膝的快樂。
真沒意思。
“我沒傷害她。”
許妄忽地笑了,有幾分蒼涼,“再怎麼說,我也是她的爺爺,跟她有血緣關系,你應該早點來帶她來看我的。”
林清安想不透怎麼會有人如此不要臉,“你也知道你們有血緣關系?”
他好似聽見天大的笑話,難以置信。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他開門見山問道。
這時,小荔枝卻出口大喊:“爸爸媽媽,他是壞人!他把我抱得好疼,帶我來不認識的地方,我很想找外公,但是找不到了。”
為此,寶寶再次難受起來,不願去回憶當初的無助孤單,很害怕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外公外婆,她傷心死了。
小荔枝摟住媽媽的脖頸,全身發抖,貌似這樣才能緩解她的不安心情。
藍溪緊緊抱住,告訴她不要害怕。
幾人的眼睛再次望向許妄,想聽他的回答。
“繼承我的公司和财産。”
空氣靜默幾秒。
林清安冷笑,“就因為這個事情,你把我女兒拐到這裡來?”
“我是她的親生爺爺。”
“不是,你不配,她隻有真心疼愛她的外公。”
林清安毫不猶豫說出對方真實内心想法:“我的女兒不是男孩,你一定很失望吧,其實你也不想把家業交給她,隻是沒有辦法了對吧?你放心,她以後絕不會多看你一眼這些髒東西。”
許妄剛要反駁,林清安搶先一步:“我會答應你所說的。”
“等你死了再把那些錢捐了。”
他不會用一分一毫,他嫌髒。
許妄淡定如初,訴出另外的要求:“我還有條件。”
林清安挑眉。
“我想要一個盛大的葬禮,死後你必須帶着全家人每年來看我一次。”
“好,我答應你。”他應允得毫不猶豫。
“讓律師進來。”許妄跟身邊的保镖說。
随後,一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抱着一大沓文件走來,說了聲“許總好”。
許妄示意:“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