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愉回到滿汀洲小院裡的時候,胡杭和童欣瑤正在支燒烤架。
童欣瑤見祁清肆和孟冬愉一前一後進了門,眯了眯眼睛,有些狐疑地問道:“你們怎麼又一起回來了?”
話音還沒落,胡杭看了眼時間,也跟着應聲:“是啊,肆哥,你不是說要去南樟路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頻率錯覺的原因,“南樟路”這個地點,今天在大家的口中出現地有些頻繁。
孟冬愉有些疑惑地确認:“去南樟路?”
胡杭沒等祁清肆開口,倒先向孟冬愉解釋了起來:“肆哥在那裡有一套房子出租,有個租客老太太可煩人了,遇到點什麼問題就讓肆哥過去。”
應該是說到了氣頭上,胡杭把拎來的木炭重重地丢在地上,發洩着極大的不滿:“我真的要氣死了,本來我們遊戲玩得好好的,他忽然就說有急事要過去一趟,害我被隊友罵慘了。”
童欣瑤瞥了胡杭一眼,與他鬥嘴:“你自己菜,還怪别人挂機。”
胡杭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沒再搭理她,轉頭繼續問祁清肆:“所以呢?急事這麼快解決了?”
祁清肆看了眼孟冬愉,而後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一句話回答了兩個問題:“嗯,還順路來了場英雄救美。”
童欣瑤沒聽太懂他話裡的意思,注意力隻在“英雄救美”這個詞上。
她視線望了一圈兒,一下子來了勁兒:“美呢?美呢?你救的美女呢?”
祁清肆略帶嫌棄地嗤笑了聲,沒搭腔。
“童欣瑤,你腦子是不是少根筋?”胡杭嫌棄地吐槽她,而後看了眼孟冬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美女不就在肆哥身邊?”
童欣瑤這才反應過來,她把祁清肆擠開,有些關心地湊到孟冬愉身邊:“冬天姐姐,你遇到什麼危險了?”
“南江治安挺好的,沒聽說過有什麼小混混鬧事啊?”
非要把她怕狗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嗎?
孟冬愉有些惱地看了眼祁清肆,剛好和他視線相對。
祁清肆眼睛中染着揶揄的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童欣瑤還在等着她的答案,孟冬愉揉了揉眉心,繼而搖頭否認:“沒有,你們老闆說的太誇張了。”
還沒等童欣瑤應聲,祁清肆雙手環在胸前,挑眉看她:“孟冬愉,我沒名字嗎?”
孟冬愉回憶了一下,她好像還真沒有當着他的面喊過他的名字。
本來覺得沒什麼的,他當衆這麼一問,她忽然間覺得他的名字莫名有些難以啟齒。
童欣瑤瞪了祁清肆一眼,不滿地幫孟冬愉回擊:“冬天姐姐又沒和你講話,而且喊你老闆是尊重你。”
祁清肆咬着牙将童欣瑤從他們中間拎開:“行,老闆命令你去洗菜。”
聞言,胡杭一邊串着肉串,一邊幸災樂禍:“來吧小公主,肆哥都發話了,今天就别想當監工了。”
“我又沒說不幹。”童欣瑤白了他們兩個一人一眼,而後又湊過去挽着孟冬愉的胳膊:“冬天姐姐你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燒烤?”
孟冬愉看了眼現場正在準備食材的那幾個人,一号房的那對小情侶和三号房的短發女生都在。
她本來也沒吃晚飯,猶豫了一下,還是客氣地問道:“方便嗎?”
“當然方便啊。”童欣瑤點頭,又接着解釋,“二号房的大哥和五号房的姐姐等會兒也來。”
說到這裡,童欣瑤單手握拳将胳膊舉了起來,有些激動:“我們今晚在這裡搞場燒烤party!”
孟冬愉失笑:“那需要我做些什麼?”
童欣瑤撓了撓頭:“那我們一起去洗菜?”
“還挺會找幫工。”祁清肆嗤笑了聲,倒是沒阻攔她們。
大家在有說有笑中将食材串好,原本隻有點頭之交的幾位房客也都開始熟絡起來。
木炭在烤爐中被點燃,二号房的大哥拎着啤酒和飲料回來。
幾位男士作為“烤官”在“主烤官”祁清肆的培訓下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胡杭的第一個雞翅率先烤好,他激動地朝女士們揮了揮手,邀請大家來品嘗。
然而,女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人起身過去。
眼看着胡杭神情有些受挫,孟冬愉起身救場。
她剛來不久,對大家還不算特别了解,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對胡杭的食物這麼抗拒。
就算他廚藝不行,燒烤這種東西,隻要熟了,應該也難吃不到哪裡去。
胡杭見孟冬愉過來,興高采烈地撒了辣椒和孜然粉,遞給了她。
孟冬愉還沒接過去,就被祁清肆給搶走了。
他皺着眉頭咬了一口,嫌棄地丢到一旁的盤子中。
面對祁清肆突如其來的舉動,胡杭有些懵:“祁清肆,你幹什麼?”
“我試試毒。”祁清肆扯着唇角笑了下,又睥了他一眼,“都沒烤熟,怎麼吃?”
胡杭撿起盤子中的成果,用筷子戳了戳,依舊是不服氣:“哪裡沒熟?”
祁清肆沒搭腔,将自己烤好的牛肉串遞給孟冬愉:“吃這個。”
本就有些餓了,孟冬愉也沒客氣,接過去,道了聲謝。
鹹香的孜然和鹽粒裹着焦香的牛肉,口感嫩滑又有嚼勁,不斷刺激着人的味蕾,勾起更多的食欲。
祁清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點評似的。
孟冬愉這次倒沒吝啬,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真誠地誇贊道:“很好吃。”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的唇角上揚了幾分,帶着點似有若無地驕傲,接着去翻動燒烤架上的肉串。
胡杭見狀有些生氣:“祁清肆,我看你就是想讓冬愉姐先嘗你烤的。”
“确實。”祁清肆懶散地點頭承認,又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你不先問問你冬愉姐吃不吃辣,就先放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