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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煙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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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

闫傾離開我的那年我剛滿二十歲,現在看來那時候的自己依舊是朦胧的青澀少年,不然也不會對沒有可以期待的愛情念念不忘,當時闫傾走的時候依舊是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丢給我一句:“我不夠好,不适合你。”現在看來,我們都會成為平凡的小人物,上天或許已經過早的為我們安排了一切,我們一直在固執的追求着與衆不同,追求的與相愛的人至此一生在流逝的歲月中搖搖欲墜。

我曾那麼愛她。現在我前後又遇到過幾個女孩子,卻沒有這樣的勇氣可以說出“我那麼愛她”。年少最大的好處就是很多時候我們可以不顧一切、不顧後果的去愛。

「橙。」

母親還在我身邊的時候會常常對我念叨自己和父親的愛情,不是愛情,準确的來說應該說是婚姻,是她心裡的枷鎖。她恨那個男人卻因為我一直與他相守在一起,母親說她和父親成親的那天坐在床上看見父親揭蓋紅蓋頭後就淚流滿面,雙眼朦胧的看不清雙喜紅蠟燭。紅燭淚,注定兩個人沒有可以交集的共同點,不論是因為家庭還是因為胡亂湊數解脫寂寞,兩個人無所謂的在一起了。

母親不止一次說過,她恨那個男人。我的家裡于是常常不太平,我是個懦弱的孩子,每次父母隻要一吵架、打架我就坐在一旁哭,左鄰右舍開始都很好心的出來勸架,後來見的多了,也就很習慣的出來瞅一眼然後使勁關上窗戶順便再罵句:“每天吵怎麼不去死。”我第一次見闫傾的時候剛好是我的父母又再大吵大鬧之後坐在門外悄聲的流淚,我已經習慣或者說不敢哭出聲,年幼我已經過早明白哭泣的無用,闫傾站在我面前,遞給我一個西紅柿笑着說:“我們去玩吧。”

那一年我九歲。我一直偏愛和眷戀這個年齡,我固執的認為闫傾是那時候上天對我眷戀給我灰色的生活中添加的唯一一點可以多彩的畫筆。

「黃。」

闫傾對我說話的時候是她們家搬來的第一天,那時候她站在我面前遞給我西紅柿後,又拉着我的手出去,帶我去她家裡。我第一次見到闫傾的媽媽,那個女人冷豔、妖娆。她眼神清冷,嘴唇畫着很濃豔的唇彩,利落的短發,全身着裝黑色,是一身職業裝。她隻是瞅了我一眼,對闫傾說:“别把家裡弄亂了。”然後繼續自顧自的玩電腦。

二零零四年的時候電腦還是個稀罕物件,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很崇拜闫傾的母親,這種崇拜不單單是對闫傾母親的畏懼,更多的是對金錢的崇拜。闫傾有着嬌小可愛的面容,幼年的時候穿着打扮已經很有品位和氣質,她不論在誰的面前總是露出得體的表情,像是标準的程序一樣,知道在什麼時候做出最标準的判斷,在闫傾身邊的時候,我可以安心的享受她給我安穩,我年少時已經開始過于貪戀她在身邊,雖然年幼的我還無法言表“在一起”這樣類似和愛情有關聯的感情,可心裡還是隐約的覺得,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煙花易冷。

轉眼即逝。

「綠。」

十五歲,我和闫傾上了同一所高中。青春騷動的年紀,那時候每個班裡都會流動着各種顔色的信封,信封裡是彩色的信紙,信紙上或漂亮或潦草的幼稚的字體寫着歪歪扭扭的“我愛你”。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信是在闫傾的課桌裡,闫傾坐在我前面的位置,她抽屜裡色彩斑斓的信紙像是一隻花蝴蝶一樣引誘着我伸手去捉。我看見彩色信紙上淩亂幼稚的字體心裡突然激湧起憤怒。我把信紙扯碎然後丢到後面的垃圾箱裡,之後默默的爬在桌子上。我希望闫傾的身邊隻有我在。隻能是我在。我轉過頭看着闫傾,内心翻滾。我輕輕的翻動着課本,想象輕撫着她的面容。一切皆有幻象而起。

八月十号。大雨。我看見有一個男孩子在前面攔住闫傾霸道卻滿臉通紅的說:“做我女朋友吧。”我的大腦瞬間空白一片,闫傾安靜的笑了笑:“那我考慮考慮。”然後丢下男孩子,打開傘走進雨幕中。我目送着闫傾走了很久之後才如恍然大悟一樣沖進雨幕裡,跌跌撞撞的跟随着闫傾,我怎麼這麼笨,怎麼怎麼跑都跑的這麼慢,我步履闌珊的跟着闫傾,直到闫傾在前面停了下來。我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雨中,站在闫傾面前,呼吸急促,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闫傾從書包裡掏出手絹,把傘拿到我身體的上面,包容了我。闫傾安靜的幫我擦臉上的雨水,我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使勁的掙紮開,又一頭紮進雨幕。

「青。」

接下來我高燒三十八度五,在家整整休息了一個星期。可家裡是恐怖的戰場,母親和父親的戰争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動搖的,你若是經曆過便會知道,人鬥人其樂無窮,他們已經習慣或者說在享受這個每天的戰争中。我這麼說并沒有任何厭惡他們的情緒,相反我感激他們,正是因為他們不斷的争吵,知道沒有時間管我,所以我總是有很多屬于自己的時間。這一個星期我每天都躺在床上,那時候正在癡迷與日本的《池袋西口公園》系列,于是反複的在床上閱讀。闫傾是這時候走進來的,她打開門,碎光包圍着她的清瘦的身軀,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被她所帶進來的碎光溫暖心髒。闫傾說:“箫淩。這幾天我給你補課。”她拉我的手,“你這個笨蛋真的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呢。”她安靜的面容瞬間甜甜的微笑起來,像是剛才她進來的時候那樣,包圍着散碎的光。

我和闫傾沒有說喜歡,然後就這樣在一起了。闫傾說她的生命裡已經習慣我的存在了,所以她懶的再用時間再用力氣去接受另外一個人融入她的世界。我看着她微笑,内心散碎。

煙花易冷。

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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