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進黑夜的子聲】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依舊是用那種近乎絕望的眼神看着我。他渾濁的目光裡我找不到一絲當初熟識的記憶。我想重新展開雙臂擁抱他瘦弱的身軀,輕聲說愛他。他開始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躲開我,輕聲的哽咽着,可随後他就冷漠起來,像是融進了無邊的黑暗裡一樣,他從口袋裡掏出我熟悉的Marlboro,點燃,用我從未見過的冷淡吸吮着手裡的煙。之後慘淡的吐出煙圈。他望着我,終于開口。
他說:“顧言笙,你走吧。”
我懦弱的聽從了他的吩咐,我連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就逃似的跑開了。
之後,我聽見身後沉重的碰撞聲。
子聲。子聲。我們再也沒有交集了。
【□□是猛獸】
再往前翻回幾年。我重新見到子聲的時候看見的是他瘦弱的身軀躺在破舊的床上貪婪的吸食着手裡的粉末,他魂不守舍,他行屍走肉,他像一個魔鬼一樣用猙獰的目光看着我,他抓着我的衣領問我要錢去給他買毒品。
他已不是我熟悉的那個子聲。他已不是那個把我當成孩子一樣寵愛的子聲。
他現在手中的寶貝、心裡的寶貝,是那種叫做“□□”的東西。他用自己的生命和它交換。與我相比,他更愛它。
在子聲面前我習慣懦弱。在之前的歲月裡我知道這個男人會帶給我最安全最溫暖的感覺,會給我最幸福最快樂的東西,我執意跟随着這個在我心裡、眼裡都如此完美無缺的男人,我放縱自己去跟随他追逐他。子聲抓着我的領子讓我不能呼吸,他肆意的搜着我的身,找出我身上所有的錢,然後放下我,跑了出去。跑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身,淚流滿面的對我說:“顧言笙,不要再來找我。我是禽獸。”
我望着他遠去的身影,哭的泣不成聲。
【安靜溫暖的懷抱】
我的膽子一直很小。直到上了高中還在做噩夢。于是總是會找借口和子聲睡在一起,有時候甚至會過分的趕走子聲的女朋友,每次這時候子聲隻是無可奈何的笑着摸摸我的頭,然後說:“顧言笙,你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大呀。”之後就把我摟在懷裡。
于是我便可以安然入睡。我那時常常貪戀這樣的懷抱,總是想更長久的占有這樣安靜溫暖,于是經常纏在子聲身邊。子聲也不惱火,溺愛的摸摸我的頭笑笑。
他懷抱裡的安全,是我所有的安生。
我的一生。我的安生。我的子聲。
【長久噩夢】
我隻是沒想到就這麼短短幾年,我的子聲就成了這樣一個魔鬼,他甚至在我面前大喊大叫自稱自己是禽獸。我的心像是被劇烈的撕扯,抽走的鮮活的血液,幹澀澀的疼。我看着這不可追回的時光,淚竟有了流幹的錯覺。我曾想過最痛苦的結局不過是我太過于貪戀子聲,變成Gay。可這樣的假設根本沒有來得及出現,上帝就造就了這樣的結局。
他用他的軀體和□□相濡以沫。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