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呆了整整十天。
不出門。不寫字。不看書。不上網。把一切曾經習慣的、自然的生活完全的隔開。我腦子裡一直回旋的是茗的話。他說:“既然選擇了和哥哥在一起,就會一直在身邊的。”
本來之前隻是開玩笑的逗他玩,說是要勾引他。可後來他說了這樣話後,胸腔深處湧起無數無法掩蓋的,妒忌。赤裸裸的呈現。
人到了二十歲這個年齡,總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值得炫耀可以和别人相互比較的。體面的工作,不錯的收入,可我就是拿不出點像樣的愛情。我記得之前看過的一本書裡有這樣的話:“拿不出像樣點的愛情。”那落寂的口氣像是把自己的一生都丢進了無法挽回的深淵,而如今,我也在這北方寒冷的龍城裡,呆在自己狹小的房間裡悲傷的說着這樣話。我就被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反轉起自己内心所有的脆弱和矯情,在窗外呼呼的寒風聲中顯得格外的,無助。
宋煥交了新男朋友,那天她一回家就幸福的拿出脖子上的石頭記給我看,她臉上出現了我之前從未見過的表情。簡單的、單純的幸福小女人的表情。她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世界裡不可自拔,我雖然就坐在她的身邊,連一隻手都不到的距離,但卻還是感覺自己寂寞的站在寒風中,看着她緊擁着自己的愛情。
看似卑微卻美好的愛情。
我還是繼續無恥的粘着身邊的人:梁澤龍、降旭東、宋煥。降旭東最近和我住在一起,昨晚我一邊做着面膜一邊看着恐怖小說,淩晨一點鐘,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突然害怕起來,硬是把身邊熟睡的降旭東弄醒。每天無恥的逼梁澤龍給我打電話,接起來之後能說一大堆一大堆的廢話,能整整說一個小時甚至更多,我費勁力氣想挽留住這每日唯一的溫情。時刻站在離宋煥最近的地方,并不是因為想展現什麼大男子主意,而是覺得,離開了身邊的人,無法呼吸。
我确實是習慣一個人出行。我确實是習慣了一個人呆在陌生狹小的空間裡。我确實是習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突如其來的恐慌。我确實是習慣一個人步履蹒跚的堅守僅有的尊嚴。
我确實是看似無比強大的人。
可是内心那種空蕩蕩的寂寞無恥的、放肆的湧動起來,把所有看似平靜的生活攪動的波瀾湧動。把動蕩不安的心脆生生的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