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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無奈夜長人不寐,數聲和月到簾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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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在學習攝影的時候,你選擇了黑白這樣殘忍的色彩。你認為世間萬物最初的顔色變是黑、白、灰。你用你稚嫩的手,拖起笨重的相機,強忍着暈車帶來的種種不适,聽着身邊的朋友講述着基本技巧。拍到照片後,第一個處理步驟便是去色,你卻自認為把所有的物體都還原到它原本的色彩。

裂了一道縫隙的荷花。卷起一角的書本。随地散落的葉子。曾有段時間你的眼裡隻有它們,你拍攝到的,你捕捉的到隻有這些破舊衰敗的東西。你冷傲的不可一世,你拒人于千裡之外,你冷若冰霜,你黯然神傷。你用那些生冷的文字描述這些黑白的照片,把它們夾在日記本裡,一頁又一頁。某日翻閱起來,竟會讓自己觸目驚心。

你把這些絕望壓抑在心裡。你把這些憤世嫉俗宣洩在這些虛幻的物體裡。你在一個又一個深夜打着借助着手機微弱的光書寫着。宿舍的燈總是很早就熄滅,即使熄燈之後宿舍依舊會很吵雜,你無法忍受,于是把自己捂到被子裡,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你才探出頭來,翻轉身子,直視着漆黑的一片。

你又再次黯然神傷。你倔強的把自己掩飾起來。你在學校裡出盡風頭。

你隻是想擺脫無數深夜糾纏住你的寂寞、恐慌、哀怨、孤獨。你隻是想。你隻是想。

【煙草。】

你開始偷偷的吸煙。你開始偷偷的泡酒吧。你開始偷偷的去KTV。

你迷戀那女孩子。你記得的她的所有。

生日。喜歡的顔色。貪戀的食物。

那是你最初愛的一個人所有的光環。盡管你在相隔兩年後,重新看到是這個女孩貪婪的吸吮着Marlboro,在KISS酒吧和别人拼酒。你不會喝酒,可你還是上前幫她抵擋住,之後你喝的不省人事,吐的一塌糊塗。

那是你記憶裡第一次酒醉後嘔吐,卻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猛烈并且持續的持久。

你也勸過她。她口上答應你,卻還是我行我素。你無數夜晚從宿舍翻牆出來,之後從酒吧接醉得不省人事的她,送她回家。聖誕節的時候你用你剛發的稿費給她買玫瑰花。她在KTV裡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給她付錢。

你遷就她的所有,卻不曾對她說過“愛”或“喜歡”。你執意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你甚至貪婪的迷戀上了Marlboro,深夜無法入眠的時候,便跑到廁所點燃一支Marlboro,像她一樣貪婪的吸吮。

你知道。這是你的愛。盡管你和她從沒有牽手。可每次你背她回家時,背上的她,都有你貪戀的Marlboro的味道。

你愛她。你從未說出口。

【模特。】

你請她做了你的模特。你卻和她從未有過一張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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