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所有與你息息相關的事情、老師、同學都突然變的很你沒有一點關系。
大家都走開了。離開了。沒有一點牽挂。或許會在離别的時候傷感一下,但很快就會被遺忘。被丢進記憶的大河裡。
是件很奇妙很無奈的事情。
然後大家照一張畢業照片,一切到此結束。
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奔去下一個目标。
幾年後,在翻起那時候的畢業照片,卻發現自己叫不出幾個同學和老師的名字,甚至連當時最談的來的幾個男孩女孩的名字也叫不上來。
很悲哀。空空的落寂。
記憶中,我照的畢業照片隻有一張,那是小學畢業,那時候我隻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于是老師說一聲:“去照照片。”我就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站在隊伍的最後面,露出祖國花朵般燦爛的笑容。
初中的生活我過的很混亂,我不是一個合群的孩子,所有談的來的朋友也就那麼可數的幾個,又因為當時家裡發生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我的初中生活對我現在來說還是很糟糕的記憶。于是在照畢業照片的那天,我逃掉了,後來還是收到一張畢業照片,隻是上面沒有我的臉,于是被我很快的丢棄了。
遺忘了。沒有什麼不舍得。沒有傳說中的什麼分開時候的傷感。
後來,我上了中專。孤獨自傲的我在這個地方排斥身邊所有的一切。這裡有所有技校、中專的混亂、肮髒。
抽煙。喝酒。通宵。□□。
不想面對這些。
于是,我逃避。
第一年的元旦晚會,班級組織的,我沒有參加;學校組織的,我也沒有參加。
第二年的元旦晚會,我早早的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跳上火車,飛似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而今年呐,我早已經在開始不斷的思考請假離開的借口了。
我隻想輕輕的離開這個我讨厭的地方。不可以嗎?為什麼餓要拼命的找借口來蒙蔽老師和同學呢?
其實,隻是想蒙蔽自己吧。
我不是一個堅強的男人。我不是一個很勇敢的男人。我開始用“男人”這個詞語了,不是我裝成熟,隻是感覺在這個十八歲到來後,一切都變化的太面目全非。而那個用“男孩”詞語的日子,已經被歲月這雙大手抛的很遠很遠。
我忘記了我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别人面前表現自己的傷感的,隻有在深夜的時候才敢拿出日記本靜靜的寫下這些不可觸摸的疼痛。
有時候我會把我手中的筆拿到面前,靜靜的看它,輕輕的問它:我還能寫這樣文字的日子還有多久?是不是很快就會消失了?是不是很快我就會被生活碾磨的沒有棱角不喜不怒不哀不懼?是不是我很快就會失去這些我所熱愛的文字?
書店的老闆王叔叔對我說:趁着現在着個年齡多寫點,等到以後再想寫也寫不出來了。
那些青春在每一篇文章每一個文字裡悄悄的死去。
直到一點都不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