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禦AIP俱樂部一樓待客室,易楠進門就對上了對面男人的視線。
腦海中的模樣與跟前人逐漸重疊,柳遲牧“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木、易楠?”
很多人都說,遺忘開始的時候最先模糊的是聲音,其次才是容貌。
可當柳遲牧紅着眼喊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易楠已經記起來了曾經的一切。
是他之前能把後背放心交出去的隊友,時過多年再見,易楠好半晌才尋回來語言功能。
“……情朔。”
“易楠。”柳遲牧狠狠上前擁抱了易楠一下,“好久不見,看到你好好的,真好。”
“你怎麼……”
“說起來,這事兒還得多虧情朔前輩幫忙。”
事都解釋清楚了,在俱樂部也不怕誰聽見,景北川說,“是情朔前輩給了我和江寒一個地址,我們才想起來去那找你。”
柳遲牧濕着眼眶擺手:“團聚的日子說這些幹什麼?”
“是啊,你們現在能聚一起不容易。”周越識趣道,“我去訂飯店,晚上情朔别走了,咱出去好好搓一頓,正好當阿北的斷頭飯。”
景北川眨巴着眼:“這不對吧?”
“就這麼說定了啊!”周越大男人不拘小節,“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們教練打個電話。”
“不用這麼麻煩的教練……”
“诶——”景北川按柳遲牧肩膀,“你讓他去呗,人老了就喜歡熱鬧,讓他自己瞎忙活,咱就别管了。”
柳遲牧拗不過,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幾人随便聊了會兒,大部分都是柳遲牧在關心易楠現在的情況,景北川在旁邊偶爾跟着笑兩聲,聽到易楠之前的事時特别全神貫注。
那是他參與不進的時光。
那段日子,景北川多想能沖進去抱抱當時的易楠。
至少不再讓他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
“那你以後還打算回去嗎?”柳遲牧說,“你遊戲天賦這麼好,幹别的也太屈才了呀哥哥。”
哥哥?
景北川警惕豎起耳朵。
易楠還是那個說法:“我還沒想好。”
“這多好想嘛,哥哥這麼厲害就該在KPL發光發熱!”柳遲牧越說越起勁,“去哪兒都一樣,複出了通知我,我給哥哥打call~”
易楠笑道:“你還真是老樣子。”
這倆人中間的熟稔都要漫出來了,景北川酸得直搓牙花,好不容易熬到他倆叙舊結束,沒想到晚上又是一場大仗。
景北川簡直都懷疑柳遲牧是不是别有用心,喝多了誰也不讓碰,就纏着易楠,抱着人死活不松手。
易楠也是沒轍,隻好抱着他腰把人扶好,不忘威脅:“你敢吐我身上我今晚就把你分屍。”
柳遲牧喝多了也擋不住嘴:“嗚嗚嗚,楠楠哥哥好兇。”
景北川:“……”
“前輩。”他再度上前嘗試把人挪過來,“易楠這大病初愈的你再累着他,你扶着我呗。”
說完也不管柳遲牧反對,上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人丢進了周越的車。
易楠欲言又止:“這不太好吧?”
“怎麼就不好了?”景北川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我跟周哥說了,讓他今晚跟蓋蓋一屋睡我床,咱回家洗洗澡。”
“但是……”
人好不容易見一次,易楠還想說什麼,景北川怪叫一聲捂住頭,易楠立刻關心道:“頭疼嗎?是不是着涼了?”
“不知道,就是好難受。”景北川弱弱靠到易楠身上,“沒事的寶寶,我不礙事,你要是不放心情朔前輩,就先把他送回去吧,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這怎麼行?”易楠皺眉,正好看到蓋蓋在往周越車子那邊走,趕緊叫住他,“蓋蓋,麻煩你跟教練說一聲,阿北身體不舒服我先帶他回去了。”
“啊?”蓋蓋想說那逼剛不還活蹦亂跳的?結果定睛一看就見景北川瘋狂朝他擠眉弄眼,心底了然,“沒問題前輩!放心交給我就好了!”
道完謝易楠把景北川扶到副駕駛,因為酒精忌口,所以易楠一口沒碰,自覺到駕駛位坐好了。
景北川任由對方伺候着給他戴好安全帶,歪着頭看他:“會開嗎寶寶?要不要叫代駕?”
“不用。”易楠手背貼了貼景北川額頭,确定溫度正常放下心來,“坐好,頭還難受不難受?”
景北川哼哼唧唧的:“難受,難受得要死了。”
車還沒發動,易楠看他這樣真被吓到了:“咱先去醫院看看。”
“不要。”景北川一邊去牽他手,一邊身體慢慢傾斜過去,“你親我一口就不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