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易楠不答反問，繼續低頭忍不住找他索吻。
自己愛人心甘情願地躺在他的身下，易楠想，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因為次日一大早還得趕飛機，所以他倆沒有做到最後那一步。
隻是磨破了易楠大腿根處的皮膚。
景北川看見易楠眼下那點烏青就心虛，任勞任怨幫人把行李收拾好了。
回華宜整段路程易楠幾乎是睡過來的，幸好晚上比賽用不着他bp，副教練不上場。
出乎意料江寒也來了，TGY隊服是白色，他裡面是自己的私服，外面才是隊服，手指上一如既往挂着幾個不同款式的戒指。
江寒不上場，坐在休息室的單人沙發上在看平闆，隊伍内其他人盡管已經和他相處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卻依舊不太敢鬧他。
隻有景北川進去時掀開眼皮說了句“稀客”。
江寒不知道在看什麼，目光沒動，那股冷漠勁一如既往，雷打不動：“賽前出去鬼混，坑了滾去替補。”
“那不敢。”景北川從善如流地一笑，“還欠江總一大筆錢呢，替補就賠不起了。”
那平闆上估摸着不是什麼好東西，江寒兩根手指曲起來掐了下眉心，擡眸看見易楠過來，眼神動了動。
易楠對這位年輕當家人挺有好感，禮貌淺笑着稍一颔首。
江寒周身氣場溫和了些，放下平闆站起身：“木南教練看着恢複得不錯。”
“是該好好謝謝江總。”
易楠喊的“江總”跟景北川完全不一樣，後者雖說用的敬稱，聽起來反而像是嘲諷。
“不謝。”江寒坦誠道，“互利共赢的合作。”
景北川瞅着他這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就牙疼，拉開易楠又跟TGY輔助打聽：“他在隊裡一直這樣啊？”
“可不嘛。”
因為江寒是射手位，所以隊裡輔助跟江寒相處時間最久，也了解最多。
“但是這樣多帶感！”輔助星星眼，“九億輔助的夢中情射，高冷Bking，對手被他虐泉肯定都得手捧心髒說哥哥好man！”
景北川：“……”
“不過我可是很有分寸感的。”輔助抽象完了開始正經，“我這隻是單純地仰慕欣賞，我才不會那麼沒眼力見喜歡有夫之夫，我還是喜歡阿北你這樣的，人帥還沒架子，跟你相處沒距離感。”
“别。”景北川一手擋在跟前，“我跟你們木南教練感情好着呢。”
他倆的事圈裡人都是人精，彼此心照不宣，輔助調侃兩句，樂颠颠跑了。
快上場前景北川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碰見江寒在洗手。
這一幕似曾相識，隻是當初那時候江寒還在打啞迷問景北川想不想來他們TGY，現在還真被他說中了，景北川穿着TGY的隊服，站在TGY的場地，聽TGY的功勳射手調侃：
“這回是真收心了？”
“這不是遇到真愛了。”景北川說，“看到他一天比一天要好，我就放心了。”
江寒聞言彎起半邊嘴唇，說景北川說這話的時候像個滄桑老父親。
景北川懶得理他，很快隊伍那邊通知雙方戰隊入場。
現在聯盟還隻是常規賽，依舊是bo5五局三勝制度，換了戰隊打法跟之前也有很大轉變，雖然最後3：2赢了，但明顯跟之前的，不管是長禦AIP還是華宜TGY，都有着很大的差别。
景北川狀态倒是沒下滑，就是整體隊伍磨合不夠，五個人交流稀碎，執行力也不行，而且彼此之間還缺少信任。
就像第一場景北川說了句“能打”，鏡已經一二技能接大招飛進去了，隊友卻跟不上，生生被對方風筝死。
這打的别說主教練，連易楠都看不下去。
替補席那的江寒也是看得一陣陣皺眉頭，恨不得自己上去操作。
不過訓斥隊員不是他的活，江寒需要做的隻是盡量把自己的經驗傳給新人。
每個戰隊打法、複盤都不一樣，景北川在AIP時許加億複盤張嘴就是罵人，有問題就毫不客氣，這TGY教練卻是跟幼師轉專業似的，盡管已經聽了好幾天，景北川還是有點不太适應。
在AIP待太久了，他還是喜歡許加億那種上來就罵的。
被罵才長記性。
回去時景北川問易楠周越當教練時是不是也這樣，易楠回憶了下，說他沒見過許加億罵人，但是周越應該是比許加億要狠。
然後景北川就不知想到了什麼，問易楠有沒有覺得自己狠心。
易楠先是一愣，問：“你？”
“不是我。”景北川看着他的眼睛，說，“是你。”
“我？”
“你當初抛下我就走了，要是我沒發現那個紙條……”景北川聲音低下去，“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打算跟席方平同歸于盡？”
出乎意外，易楠承認得很快：“是這樣想的。”
“遇見你之前一直是這樣想的，連當初你第一次見我，也是我早有預謀。”
景北川看着他。
易楠錯開視線：“我利用你把席方平引了出來，事情發展跟我預想的基本一緻，隻有你出了差池。”
“為什麼？”
“因為……”易楠歎了口氣，笑容淺淡又透着苦澀，“遇到你之後我舍不得死了。”
“你是我無數設想之外的驚喜。”
景北川好像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語言功能，他眼睛紅了，撲上去抱住易楠，一遍遍重複這輩子都不要再分開。
困在他們中間任何所經曆的過往，都在這一晚被盡數釋然。
夏季賽進行到第二輪常規賽的時候，聯盟做東舉辦的明星賽開始了。
來的明星們都是近期網絡上比較有知名度的，而他們電競圈則基本還是那幾個，剛開始TGY老闆沒想讓江寒上，後來不知道從哪兒聽說NSD祁伽也去，好說歹說給江寒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