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太一就進來了。
他比那隻山神跟通天更熟稔,太一來慣了碧遊宮,是不需要通傳的那一類,在曾經他們兩個狼狽為奸的那段時間,所有碧遊宮弟子都知道他們好的同進同出。
在必須要通報這一點上,曾經的東皇太一所獲得的特權是老子和元始都沒有過的。
也難怪自家人都很難不認為他們兩個有一腿。
太一就這樣登堂入室,春風得意,對上了一間冷的要掉冰渣的宮殿,和上方首座上一個烏衣墨發,閉目養神小憩之時尚且眉頭微皺的冷美人。
你不冷嗎?
太一打了個響指點了一把火,至陽至剛的太陽真火很快把整座大殿都烤的熾熱起來。
聖人有些無語,他腦子不聰明到想把我烤死。
“你在做什麼?”
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向太一。
“你不覺得房間裡有點冷嗎?”
太一非常自然走上台階坐在他身邊,看看他的衣服,又看看自己身上的道袍,想着他怎麼改愛好了,如果通天還穿紅衣,他們倒是挺搭的。
……
“我假設你還記得我有泡冷泉的愛好。”
作為一個氣團子,此團特别喜歡泡在冷泉裡泡發開成蓬松惬意的一團。
“對不起,不太記得了!!”
熟悉的威脅、熟悉的不滿,太一立刻汗流浃背,他立馬收回了太陽真火。
……
“把火調小一點就可以了。”
唉?
迎着太一驚奇的目光截教聖人緩緩開口,“畢竟我現在沒有修為在身,還是有些不便的。”
“你又在搞些什麼名堂!”
太一立刻指責他。
“什麼叫我搞什麼名堂,是我沒了修為你不安慰我竟然還指責我?”
“那是因為你黑曆史太多了!”
“我黑曆史多?”
哪怕是裝的,截教聖人聽起來也有點生氣了,“我黑曆史再多,也沒有假死逃脫,讓未過門的道侶當遺孀支撐門戶的時候。”
多年未見的洪荒知名摯友,見面第一件事是相互指責對方、推卸責任。
提起這個太一就心虛了。
“那也不是我想讓你當遺孀的啊,我這不是死了嘛。”
“你死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個鬼?”
截教聖人冷笑,他似乎越想越來氣,霍然站起從聖座上掏出一柄劍。
“等等,你要幹嘛!啊?啊!别打!”
大殿内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和叫喊聲,無當聽得皺眉,捂着水火的耳朵将他帶出宮門去玩,老師和東皇陛下也太不講究了,這還有孩子呢。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活過來,你别打了,我要知道我真的就告訴你了。”
太一面色極其誠懇靠坐在截教聖人的聖座上,手捏着正劍指他心口的青萍劍的劍尖為自己辯駁。
如果通天真的失了修為他壓制對方倒沒什麼難度,但毆打自己遺孀這個事吧,傳出去不好聽。
偷偷幹了複活東皇太一的事情,面上仍然要裝作毫不知情的截教聖人眉頭一皺,繼而冷笑,“不管你是又活了還是根本沒死,既然你在這裡,就擔起你做叔叔和妖皇的職責來。”
“我本來就是要這樣做的,”太一為自己大聲辯駁,“這不是聽他們說你受委屈了,怕你心情不好嘛。”
“你聽誰說的我受委屈了。”
迎着截教聖人危險的笑意,太一的腦子高速運轉沒把自己兩個便宜侄子給暴露出來,“我來接你的時候聽路上見到的散仙說的。”
截教聖人肅然起敬:這一會兒功夫就學會撒謊了,果然一冷一熱容易讓大腦多思考恢複活力。
“我确實受了委屈,你要怎麼辦?”
“誰給你委屈受,我就去給他委屈。”
先不說他能不能叫聖人受委屈,至少這個态度擺在這裡讓截教聖人是十分滿意的,果然他就說找太一做同盟是個明智的選擇。
“是我大師兄和二師兄。”
“哦,大舅二舅啊,這個,要不我們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