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王也起的比她還早。
起先吳勤不以為意，畢竟王也一直起得早。他每天早上雷打不動起來打太極。
但今天好像不一樣。
“待會兒我跟杜哥送你去上班。”王也說完，又補充道，“張靈玉也一起去，熟悉熟悉你的路線，等過幾天我出去，他好跟着你一起。”
吳勤沒謝絕他的安排，她現在是高危人士，當然要謹慎一點。上班高峰期，張靈玉能不能全須全尾的擠進地鐵都是問題。何況地鐵上那麼多人，指不定哪個就是馬仙洪的同夥，即便帶不了管制刀具，也能咔嚓扭斷她脖子。
“靈玉真人都被你挖過來了。”杜哥雖不關注異人圈，但張靈玉這種大名人還是知道。
王也：“過幾天我要出趟遠門，就把靈玉真人找來保護勤勤了。”
杜哥：“……”
不是去保護你爹麼？
杜哥心說，真是情人眼中出病西施。
吳勤的名聲連他都聽說過，什麼華北一姐，拳打夏禾腳踩呂良，抓全性的速度比翻書都快。
她還需要人保護？
諸葛青那慘狀，杜哥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就張靈玉這點微末道行還去保護她，不讓她護着就不錯了。
“對了，待會兒你加一下勤勤微信。”王也接着對吳勤說，“我出遠門這幾天，你有什麼事兒找杜哥就行了。”
吳勤點頭。
小王秘書的安排真是到位，什麼都替她想好了。
王也從包裡拿出她的保溫杯遞給她：“裡面是冰拿鐵。”
吳勤吸了幾口，感覺人都清醒了不少。
“你喜歡哪輛？”王也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堆車的圖片。
吳勤心說，這麼快就給她提車了，那下個禮拜是不是得把那套大平層過戶給她了，再過個月是不是就該送遊艇了？
王也接着說：“你選好之後，我就去付定金，等張靈玉拿到駕照，車應該也到了。到時候讓張靈玉兼職司機送你上下班。”
“啊？”原來是給張靈玉開啊，那就不用選特别漂亮的，選輛保姆車就行了。
王也：“難道你想繼續讓杜哥當司機？”
吳勤：“不可以嗎？”
王也：“我倒是想，但我爸那邊不同意。”
隻要兒子能不當道士，哪怕成天泡會所老王都認了，何況隻是要個司機。家裡一堆司機，任王也随便挑，但王也挑來挑去，都覺得不如杜哥放心。
可杜哥本職是老王的助手，在老王那邊走不開，三五天還成，一直給吳勤當司機，老王那邊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王也說，也是。
那就給吳勤買輛車吧！司機他已經找好了。他伸手問老王要錢。
老王給錢給的痛快，吳勤的情況他清楚，兒子談戀愛總比泡會所強。
但杜哥還得先借他一段時間，司機還沒拿到駕照。
所以張靈玉拿到駕照前，就先苦一苦他爸，讓杜哥坐吳勤的專職司機，反正他爸那邊不差人。
吳勤湊到王也耳邊，确保張靈玉和杜哥不會聽見，夾出标準的嗲嗲語氣：“哥哥，我這樣做，爸爸不會生氣吧！”
王也秒懂她的意思，闆起臉道：“不關你的事，是他太沒有容人之心了。”
“你父親那邊為難的話，我和吳勤走路上下班也沒問題。”副駕的張靈玉回過頭說道。
王也：“……”
他這什麼腦子？
吳勤：“滾！”
張靈玉：“？”
“怎麼了嗎？我做錯了什麼？”張靈玉不在狀況内。
杜哥無奈提點他：“你不是談過戀愛嗎？”
這種情商怎麼談的戀愛？
張靈玉還是不太懂。
杜哥：“算了，待會兒我跟你講講司機的職業素養。”
把吳勤送到公司門口，杜哥就得送王也和張靈玉去駕校了。
王也說：“你看中哪款車，待會兒發圖片給我。”
吳勤：“ok!”
吳勤還沒訂制工牌，門衛看她從邁巴赫上下來，以為她是來找哪個董事的：“您找哪位？”
吳勤：“我是新入職的。”
門衛心說，又是個來玩票的關系戶。
“您是入職哪個部門？”
吳勤：“我是新來的趙總助理。”
門衛：這鐵關系戶了。
“我打個電話，幫你叫趙總現在的助理領你過去吧！”
吳勤：“謝謝。”
趙總現在的助理姓楊，吳勤之前和他見過，老楊一過來就客氣道：“小吳，來這麼早啊！”
吳勤也客氣道：“楊叔。”
老楊：“叫楊叔太客氣了，叫我老楊就可以了，我帶你去辦公室熟悉熟悉工作。”
趙總的辦公室是個大套間，外面是吳勤和他現任助理老楊的工位，裡面是趙總。
老楊拿了一堆文件放她桌上：“現在月中，沒什麼要做的事。你把這些先做完，我帶你去各個部門認認臉。”
吳勤：“好的。”
文件看起來多，但吳勤做起來還挺快的。畢竟送到趙總這邊的材料，下面都已經整理好了，吳勤先檢查一遍，再送過去給趙總。
以往都是自己的報告被打下來，這回輪到吳勤退回報告了，她心裡既激動又不自在，畢竟自己隻是個太監總管，不是真正的大老闆，把别人的報告打回去時，還頗有些心虛。
吳勤把文件都處理好了，老楊便帶她各個部門走一圈認臉。
走到某個部門時，吳勤還遇到了老熟人諸葛青。
諸葛青和碧遊村的其他上根器正在考試，老楊無所顧忌的跟兩個考官在一邊聊起了天。
老楊：“這是接我班的小吳。”
兩個考官客套道：“老楊的班可不好接，小吳真是年輕有為。”
老楊替她吹噓道：“别看小吳進公司的時間短，但業績在同期中遙遙領先。這幾個碧遊村的上根器就是她抓的。”
考官驚訝：“原來你就是吳勤啊！之前還聽說在華北，難怪這麼快就調到總部來了。”
吳勤好奇上根器們怎麼在這裡考試，她還以為沒前科的上根器應該都放回家了。
考官說：“他們都被公司招安了，剛好董事會想選拔出一個以後進行秘密工作的人。這些都是好苗子，又沒露過面，跟公司沒有牽扯，就決定從他們中選。”
吳勤剛想說原來如此，餘光卻忽然瞄到諸葛青的耳朵動了一下。
“他好像在偷聽！”
“隔這麼老遠都能偷聽？”考官和老楊都有些驚訝。
為了避免繼續被偷聽，考官把他們帶到門外接着聊：“我聽說諸葛青以前是演員，演技應該不錯，而且遇事處變不驚，又有這麼好的能力，各項考評都是第一。”
他覺得諸葛青應該穩了。
吳勤覺得不可能。
又不是拍特工電影，就趙總穩中求進的性格，第一個就把他排除了。
再說了，就諸葛青這個長相，也演不了特工電影的硬漢男主。
“對了，你們課講到哪兒了？有沒有全國七大區的主要流派，以及十佬各自關系和關系的資料？發我一份。”老楊直接當伸手黨，問考官要他們整理好的資料。
“行。”考官又帶他們回了教室，在電腦上找了一堆資料出來給老楊看，“你要哪些？”
“整理的真細緻。”老楊說，“全發給我吧！小吳剛來總部，好多都不清楚，我拿回去給小吳補補課。”
吳勤總算知道老楊為什麼繞了大半個公司帶她走到這邊來，原來是想當伸手黨。
然後老楊又跟兩個考官聊了半天，磨磨蹭蹭到了飯點。
這時，教室的門從外打開了。
“開飯了！”抱着一箱子盒飯的傅蓉從門外進來。
“吳勤！”原本的喜樂在看到吳勤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傅蓉，公司禁止内鬥。”見傅蓉臉色不對勁，考官趕緊提醒她。
被抓回來的上根器，有好幾個都想着和臨時工們再打一架。考官記得，吳勤也參與了這次剿滅碧遊村的行動。傅蓉也許還記恨着吳勤，便趕緊提醒她，預防她對吳勤發難。
“我沒打算跟她打。”碧遊村的事都已經過去，自己欠的債也被公司還上，傅蓉早就無所謂吳勤錄的小視頻了，“而且我也打不過她。”
“我沒錄視頻，那是吓唬你的。”吳勤走到她身邊，小聲說。
傅蓉驚喜道：“真的？”
“嗯。”她當時就是吓一吓傅蓉，誰知道傅蓉真的被唬住了。
“謝謝！”傅蓉從箱子裡拿了一份盒飯給她，“你還沒吃飯吧！”
吳勤正猶豫要不要接下盒飯之際，就看到其他人輕車熟路的從箱子裡拿走了盒飯。
包括老楊……
她還以為老楊隻是單純過來當伸手黨的，原來還想着順便蹭個飯，怪不得要磨蹭到飯點。
見大家都拿了，那吳勤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傅蓉的好意。然後抱着飯盒溜到角落裡，生怕傅蓉再跟自己搭話。
傅蓉的光輝事迹，她一清二楚，生怕關系熟絡了，傅蓉問自己借錢。
“小青青~~特别加餐！”傅蓉抛了個飛吻給諸葛青。
吳勤：“……”
諸葛青接過飛吻，灑在飯盒裡。
吳勤險些沒忍住嘔出來。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啊？
小學生嗎！
“吳勤，麻煩你個事兒。”飯吃到一半，諸葛青突然找上了吳勤。
吳勤問道：“什麼事兒？”
“幫我帶幾套護膚品過來吧！”諸葛青抱怨起了公司的管理，“我們的手機都被沒收了，暫時禁止跟外界交流。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外界有交流。唉，别的也就算了，想買套護膚品都買不了。”
“最近這段時間都是用清水洗臉。感覺皮膚都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