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咚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韓笑笑的卧室,又是怎麼在她床上躺下的,就連韓笑笑和她說話,她都隻能嗯嗯哦哦的回答。
等韓笑笑熄了燈,她将自己蒙到被子裡,心想早知道趁年輕就應該多談幾場戀愛,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就讓她心跳如麻。
冷靜,甯咚青,你要冷靜。
想想向柯,活了那麼久,還長着那樣一張臉,他肯定早就身經百戰了,别的不說,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毫不在意,穩如老狗,而自己卻在這心猿意馬,太丢臉了。
甯咚青,穩住,不就嘴皮子碰了一下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想着,甯咚青從悶熱的被窩裡伸出頭來,大口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閉上了眼睛。
……
剛剛接吻的畫面又不可控制的出現在她腦海裡,甚至閉着眼睛還能重溫一遍那柔軟的觸感。
甯咚青睜開眼,自暴自棄地蹬了一下被窩。
此刻,應該穩如老狗的向柯正順着房門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抱着尾巴将頭埋進了膝蓋,潮紅從臉蔓延到了脖子。
他隻是想沒話找話,多留她一會兒,制造點兩人獨處的時機而已,怎麼就……怎麼就……
向柯舔了一下嘴唇。
甜的。
啊啊啊啊啊。
于是按理說應該“身經百戰”的鬼神大人就這麼抱着尾巴在地上坐了一夜,然後……成功感冒了。
第二天一大早,甯咚青一推開門,就看見某個穿黑色襯衫的男人抱着她的狗在咳嗽。
甯咚青問:“你怎麼了?”
她并沒有走進來,而是站在門口,昨晚的尴尬經過一夜的發酵變得更加濃烈。
甯咚青說話的時候都沒有看着他,向柯更是不敢。
他低頭順着狗毛:“着涼了,有點小感冒,不用擔心。”
“沒擔心。”甯咚青道,“我害怕你傳染給甯國慶。”
“哦……”
向柯卸下了搭在甯國慶身上的手。
沉默。
就在氣氛要凝固起來的時候,兩人一起開口。
“那個……”
“你先說。”
“……”
沉默。
再一次異口同聲:“那我先吧。”
“……”
再次沉默。
甯國慶在卧室裡轉來轉去,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今天的空氣格外奇怪。
“那個……”向柯等了一會才道,“昨天的事……”
“那什麼,噢!”向柯話才說一半,甯咚青就出聲打斷道,“笑笑說鐘運喜來了,你和我們去爬山嗎?”
向柯抿了一下唇,本來是不想去的,但……
“去。”
他站起身來,走到甯咚青面前站定,被燈光照出的高大影子籠住了她,向柯垂下眸子認真道:“昨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甯咚青撩了一下頭發:“害,多大點事兒。”
經過了一晚的沉澱,甯咚青已經能做到即使内心慌亂如小鹿亂撞,也要面不改色。
面子,不能丢。
向柯:“?”
“什……什麼叫多大點事?”向柯上前了一步,忍住想搖她肩膀的沖動,“難道,難道你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嗎?”
甯咚青在心裡說,怎麼可能,毫無經驗。
但,面子,不能丢。
甯咚青無所謂的一哂:“什麼年代了,接個吻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她說完這句話,就想帶着甯國慶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才邁出去一步,就被向柯拉住了手腕。
“為什麼不放在心上?”
他沉着聲音,聽上去有些低落,有種第一次動心就被渣得遍體鱗傷的感覺。
但甯咚青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幾千歲的鬼神,要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那特麼别當鬼神了。
于是她說:“都成年人了,隻是個意外的話,沒必要過多糾結吧。”
向柯:“那如果我說我放不下呢。”
甯咚青微微仰起頭看他:“什麼意思?”
向柯垂下眸子,眼裡倒映着她的身影,他很是認真地說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甯咚青:“……倒也不必。”
親個嘴而已,還是和一個帥哥,說實話,她也沒損失什麼。
“你們人類好開放。”向柯抱着手靠在門框上,有些耍小性子的意思,“我們神仙,親一下可就代表……今生今世,非此人不娶。”
“真的假的?”甯咚青吓了一跳,“那你以後的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當然是假的,他随口胡謅的。
向柯道:“反正不管怎麼樣,你給我個負責的機會吧。”
甯咚青學着他的樣子,抱着手臂,說道:“那你說你想怎麼負責?”
“嗯……”向柯故意沉吟了一會,然後道,“這樣吧,我當你男朋友怎麼樣?”
“……”
甯咚青:“滾。”
廣撒網撒到她這來了。
甯咚青冷冷撂下一個字後,看也沒看向柯一眼,就帶着甯國慶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