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散了一地，李慕婉抱着最後一本老舊的《天驕錄》久久沒回過神。

這已經是能尋到記錄照殊這個名字的最後一本書了，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關于她的記錄。

她目前所能得到的消息大部分來自于扶搖宗，偶爾的出現她的名字也是一筆帶過，實際能得到的消息都不能細想。

敲門聲響起。

陸明琛的聲音傳來：“郡主，可以用晚膳了。”

不一會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響，許立國過來将他拽走，壓低了聲音：“你怎麼又一個人跑到婉兒師妹門前來了？”

陸明琛摸不着頭腦的解釋：“郡主一天沒用膳，我來問問。“

“問什麼問！”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狐疑的打量着陸明琛：“你這麼殷勤，不會喜歡婉兒師妹吧！”

李慕婉已經站在門邊了，聞言默了默，不知道自己這門是開還是不開。

許立國還謹慎的壓低聲音：“婉兒師妹這些天一直在查照殊師叔的生平，為了這件事費心費力是為了誰你知道嗎？”

陸明琛慌忙的想解釋，聽他這麼問便先下意識回答道：“為了郡主的師兄。”

李慕婉靠在門邊，打算等他們說完再出去，順便聽聽許立國怎麼編排她的。

“你知道還貼上去？”許立國不敢置信，又立馬勸他回頭是岸：“我跟你說啊，他們師兄妹屬于是兩情相悅，年少的情誼在這呢，還結了連心契，而且她師兄王林，感知到他師妹有危險立馬連着自己的劍一起丢過來了，這就足以看得出他對婉兒師妹的重視，都這樣了！你還要倒插一腳嗎？”

“算了，你好自為之吧。”許立國歎了口氣。

他說了那麼多反而把陸明琛弄的摸不着頭腦，等理清的時候他已經歎着氣走遠了。

邊上的門從裡面打開。

陸明琛看過來立馬行禮：“郡主。”

“嗯。”李慕婉看着他欲言又止，無奈道：“許師兄是這樣的，你不要往心裡去。”

陸明琛應了聲是，看着李慕婉下樓。

他站在原地，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屋裡招雪迎棠察覺到李慕婉不在房間内，又唰的從他面前飛出去跟着人走了。

陸明琛站在原地沉思半天，想起來了。

他忘了反駁許立國，他根本不喜歡郡主啊！

3

因為接下來的行動不能太過招搖，近衛裡李慕婉隻留下了陸明琛一個人，三人先在盛城裡找了客棧休息落腳，順便查清目前得到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菜早就點好，許立國坐在桌邊已經提前吃了，看到李慕婉來還招呼了一聲。

她嗯了聲坐下，将自己這邊查到的關于照殊的資料簡單說了說，許立國聽完後也忍不住可惜道：“照殊師叔真的是天妒英才。”

“不，”李慕婉垂眼否定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為了正道甘願赴死，其實如果再給她幾年她未必不能殺了魔王依然全身而退，隻是當時的修真界等的了人界卻等不起了，她是為了民生而死。”

許立國聽的都忘了吃：“聽你這麼一說，感覺師叔更偉大了。”

“是很偉大。”她戳了戳自己碗裡的飯，眸光清淺說話卻郁郁：“換成是我的話大概會逼着各宗陪我一起去，要麼把魔族殺光，要麼大家一起死。”

這話太過駭人，吓得許立國連忙扒了幾口飯壓壓驚，吃到一半又擡起頭來。

他提醒：“對了婉兒師妹，你師兄讓我問你你還記得你有個師兄嗎？”

李慕婉頓住，身上的陰郁氣瞬間消失。

捏着筷子僵坐在原地，突然想起她為了查線索已經三天沒跟師兄聯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