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離也沒事，能讓他放心。

兩人都默契的不提當時發生的事，王林因為失而複得于是越發離不開她，李慕婉則因為心虛愧疚不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兩方妥協下竟達成了詭異的和諧。

而就在李慕婉以為他不會再提那件事的時候，某一天夜裡，王林突然說了。

他捧着她的臉親了親，突然問：“師妹，你是不是還是不信我願意陪你一起去死？”

李慕婉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什麼？”

王林卻笑了笑，眸光在燭火下看起來旖旎又溫柔，很漂亮，李慕婉卻覺得怪怪的。

“沒事。”對于她的問題王林避而不答，反而湊上去親她溫聲道：“你若是死了，我絕不獨活。”

這件事早就過去了，李慕婉實在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眨巴眨巴眼，認認真真道：“師兄，我當時想的是不能讓你死了。”

王林固執道：“我們說好了的，生同衾，死同穴。”

李慕婉搖搖頭：“我當時其實并不知道我不會死。”

她說話說一半被王林截斷，他一副又要發病的樣子盯着她，聲音都有點顫：“若不是種種巧合你早就死了，解開迎棠封印以自身為容器使用魔氣，你有沒有想過若你承受不住魔氣怎麼辦，即使是這樣你依然打不過怎麼辦，你中間沉睡的那些年，魔氣和靈力在你身體裡輪番占着上下風，我沒有一夜是睡的安穩的，我害怕他們不再平衡，那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這麼多次站在瀕死的邊緣，你告訴我你不知道你不會死？”

他說着眼淚又掉下來：“你話說的輕巧，我卻提心吊膽生怕下一秒你就…你抱着去死的想法将我推開，卻沒想過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又該怎麼辦？”

“李慕婉，”他眸含怨恨的看着她：“你有沒有想過我應該怎麼往下活，你讓我愛上你、讓我沒你不可，然後又想抛下我一個人離開。”

王林一字一頓：“你沒有心。”

李慕婉啞然，他抓着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低着眸子深呼吸一口氣，他安靜了一會，繼續：“你知道嗎，即使是你現在站在我身側，無數次午夜夢回我依然會夢到你将我推開被魔氣吞噬的那一幕，直到驚醒看到你在我懷裡我才能安心那麼一會。”

他說：“我當時真的恨死你了，你不信我願意陪你去死，你将我推的遠遠的，我睜開眼的那一瞬已經想好要為你殉情，可你陷入沉睡，沒人告訴我你一定會醒，抱着無望的希望我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等待着你。”

“我恨你，可是我更愛你。”

眼淚砸落在被褥裡，李慕婉安安靜靜的撫過他的臉替他擦拭掉眼淚。

“對不起，”她說：“師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我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見不得你在我眼前死去，我想若是換成你你也會一樣，你嘴上說着生同衾死同穴，可真有活路你還是會選擇留給我的，我懂你，所以我也一樣。”

李慕婉逼近他，王林輕輕垂下眸子，大顆的淚珠立馬掉下來。

“我很自私，”李慕婉坦然道：“我曾經想過是不是我死在你面前你就一輩子都忘不掉我，甚至将你推開時我都抱着這樣的想法，可是師兄，你跟我一樣自私，不是嗎？”

“我們都自私的愛着對方。”

她擡起手撫上他的後腦偏頭親過去。

“師兄别哭了，我錯了。”

她哄道：“我給你賠罪，将自己賠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