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系統是客觀事實,不存在欺騙,林競本人也無法解釋。
他搞鬼也絕不可能是自己當傀儡主控、錢棗棗實操的安排。
但既然不可能已經可能了,不妨礙這個遊戲系統比他們想象的都要智能化一些。
——為了玩家更好的體驗,主動安裝并同步到其他可用設備上來。
林競接受得很快,“我就說嘛,你之前還說我放大了就一團馬賽克,現在不會了吧,也是,你那小工作本最多跑的流暢配置,是有點兒委屈它了。”
錢棗棗默默放大了畫面,某人的那張帥臉臭屁得讨厭,她不爽地按空格,“委屈誰?”
“當然是委屈您那純潔的學習工具,怎麼能用來玩這種打打殺殺的遊戲呢?”林競馬屁話張口就來。
跳來跳去的不受控,他滿臉抱歉,他可不是故意踩人家采摘女工腦袋的,誰叫人NPC非趴他腳邊哭,那任務标記都快怼的他穿模了。
适時,虛空角落有一行遊戲提示出現。
「檢測到型号适配的外置攝像頭,正在開啟......」
林競潇灑落地,正疑惑呢,眼前藍色的光束彙聚,蛻化出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原始低精模型。
他瞪大了眼,幾乎是立刻就猜到這個人物模型是誰的投射了。
模型面數迅速增加,細節和紋理愈發精細,貼圖就緒。
玩家虛拟建模,放置完畢。
林競啞然失聲,眼神有片刻閃躲,又暗搓搓地挪回來。
臉“唰”地紅到了耳根。
——穿着杏色睡裙,套了件襯衫的錢棗棗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她披着發,額前幾縷微微濕了,臉頰紅彤彤的,是剛洗完澡被熱的。
她唇還微微噘着,但唇角是上揚的,眨了下眼,便卸了那股勁,甜甜地,柔和起來。
像是無聲地說了句,“放你一馬。”
林競不自覺咽了咽口水,“那個......那個........我好像......你好像......”
他想提醒錢棗棗攝像頭應該是打開了,而且他這裡會看到玩家的形象。
但結結巴巴的,心跳得巨快。
太久沒看到錢棗棗了,他居然像第一次跟人告白時,緊張地有點忘詞,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放在她身上哪一處都覺得冒犯。
雖然這個“錢棗棗”的視線明顯和他對不上焦,輪廓還有藍色高亮若隐若現提醒他不是本體。
他還是忍不住想碰一碰。
腦容量正在迅速縮小,小的隻能裝下一個錢棗棗。
他要幹什麼來着?
他在自己都還沒回神的情況下,轉過身,蹲到剛才被他踩了腦袋的采摘女工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接下了副線任務,開啟了對話動畫。
林競把腰間的康乃馨遞給采摘女工。
打了半天,難為它還完好無損,還應景地給自己加了點熒光特效。
對面的女人緩緩接過花後,肩膀顫抖,随之掩面哭泣起來。
小慧:「我好想我娘親啊」
她眼含熱淚地揪着林競的袖子,「少俠,求你了,救我離開這裡吧,你是我娘找來的人,你不能把我丢在這裡,恩人,你放心,我娘一定會重謝你的。」
平常NPC鬧哪樣,林競都比較包容。
但今兒他立刻就應激了,餘光裡錢棗棗就站旁邊呢,他蓄意擡高分貝:“哎哎哎!你手放尊重一點,别拉拉扯扯的,我是有對象的人。”
然後他一點不見外地,兩手扶住瘦弱的小慧,帶着人站起來。
小慧多日廢寝忘食地工作,被剝削得弱不禁風,差點沒站穩,跌林競身上,紅了臉,嬌滴滴地站好。
這小互動,制作組也是......沒事找事啊。
林競自個兒加戲,“棗棗,她占我便宜。”
“她娘說會重謝你,你不虧。”錢棗棗大度地說。
不過接完任務後,林競便後退了兩步,他覺着他家棗棗還是在意的。
小慧姑娘催了,她縮着肩,絞着手,眼神惶恐,四處遊移,「少俠,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否則,被花島主人發現,我們都會被殺的。」
嗚嗚地又開始哭。
哭聲凄凄,無名風起,飛葉漫天,仿佛驚動了什麼。
“嘶——”臉頰上被鋒利的葉子劃開一道細小的口子,鮮血滲出,動畫設置,林競擡手抹去,随着風漩飛的方向,望向那座塔頂。
“上面有人,像BOSS。”錢棗棗說。
“喲,棗你現在挺有眼力見兒啊,走,人等半天了,咱上去打個招呼。”林競“磨刀霍霍”。
“小慧不是讓我們趕緊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呃......”
于是林少俠急流勇退,打算原路返回,可惜......食疫花破壞力太大,不光震得腳下裂紋縱橫,剛他們上來走的那條螺旋石階.......跟花島的連接處斷開了一個大口子。
“能跳過去嗎?”
林競站在邊緣試探,每走一步,碎石簌簌地往下落,林競臨危不懼,很是淡定,“這個......你要是想嘗試一下,我也是不介意的。”
“你看底下的樹,那麼尖,大不了就是掉下去,被戳一下,沒什麼的。”
“隻要你不心疼我,我沒關系的。”可憐勁兒的。
空格上的手指被幾句綠茶話逼的收了回去。
“你直接說不行不就完了。”
林競又蹦又跳地往回走,笑得燦爛,“看來你還是心疼我的,這就對了,我雖然腿長,但畢竟不會飛。”
“那BOSS你别怕,打不過不丢人,但咱新手要勇于挑戰,不能輕言放棄。”
說完他就塔外的小台階上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