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地道打小兵的時候,林競就讓錢棗棗按過這個技能。
乍看和1技能是非常像的控制技能。
瞅準時機,紫霧再度逗留在老乞丐身旁失神時,周身浮現點點花葉,生長擴散,粉綠之下掩蓋了重重環繞的荊棘刺。
而花神小紫沒能像應對1技能時,分離自身躲過。
霧團扭曲掙紮過後,重新變化為了人的模樣,痛苦地摔在地上。
“它不光是控制,還會解除對方的防禦。”
“别停,繼續揍。”
花神小紫兩次被捆,早就被紮得鮮血淋漓,跟她爹一樣擺爛了,越打哭得越大聲,不停地喊爹爹,可憐死了。
而冰冷無情的林競,兩眼卻隻盯着血條,覺得不妙,掉太快。
“可能要二階段了,小心點。”
于是他突然收手走遠,花神小紫原本捂着胳膊哭,不打了,還擡頭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林競的背影,目光道盡疑惑。
“棗啊,走太早了,再給兩下沒準就收工了。”
在林競掉頭回去時,花神小紫成功被激怒,她哭的人神共憤,委屈至極,竟然......連推帶“罵”地喚醒了花福子。
林競見證了父女倆抱頭痛哭兼重歸于好,然後,一緻對外。
“靠,這老頭是來幫倒忙的!”
林競初期還以為花福子和白蕪一樣,會在戰鬥中幫忙,結果花福子護短如斯,三下兩下,就失了神智,兩眼發呆。
他還很丢臉地喊出一句劇情台詞,「花福子,你清醒一點!」
同樣的光圈範圍攻擊,錢棗棗已經頗為習慣,正松一口氣。
林競卻跟着發出一聲歎息,腳尖處落下幾片花瓣,融進地面,刹那間,荊棘叢與綠葉繁華相伴破土而出,牢牢紮進了林競的小腿,讓他動彈不得。
“嘶——媽呀,跟上刑似的。”他悶悶吐槽。
老頭的招數和老頭送的技能幾乎一樣,父女倆打配合,一個控制一個輸出,林競面露鄙夷。
“嘚瑟什麼,欺負誰沒隊友。”
“棗棗,聽我的,引一下。”
林競全無反抗架勢,隻不停拉開距離,引得兩位BOSS移動。
“OK,就這裡,轉身,SS後撤,兩次。”
直線後退兩次,林競站回了老乞丐最初暈倒的位置,林競鼻腔裡哼一聲,不屑地看着正朝他趕來的BOSS,道:“F撿起,結束!”
他彎腰,撿起了那株失去光澤的七色花。
鏡頭切換,進入劇情動畫。
七色花,七色七樣,唯一盛開的小紫花,此刻蔫哒哒的,滲出了鮮紅的血色。
而其餘遲遲無果的六個花苞,不知是不是斬了藤蔓的緣故,已然枯頹,再無希望。
稀稀落落地掉落在地。
林競伸手,朝那僅餘的紫色。
花福子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大喊,「不要!」
他快步跑來,而花神小紫卻留在原地,像認命了一般,不再掙紮,隻留戀不舍得看向還在為自己拼命的爹爹。
然花福子匍摔在地,亦不能阻止他精心培育的七色花淪為空枝,被掐斷的一瞬,花神小紫閉目垂頭跪在了地上,似千斤重擔卸下,地面都為之一震。
花福子回頭,忙不疊爬到人跟前,隻擡手一觸,紫裙墨發的靈巧少女便頃刻碎成無數花瓣。
盡數回歸了大地。
欲望與罪惡的開始,純粹而又美好,一如這消失殆盡的夢幻紫色。
花福子恸哭狼狽。
“叮咚。”短暫的動畫退出。
林競不慌不忙,坐下掏出酒葫蘆補血,冷眼旁觀某中途倒戈的守護神哭唧唧。
要不是這哥們頭頂有主線任務标記,他都懶得過去。
花福子沉默着領着他走出地宮。
這番折騰,外頭已是黑夜,星空廖廓,盡顯寂寞,花都幸存者NPC們統統圍了上來,指着遠處大亮的火光。
花福子呆愣半晌,才擡頭望去,面無波瀾,心如止水。
直到賣花大嬸握住了他的手,眼中渴生的迫切他再熟悉不過,麻木許久。
可别過目光,已再無寄托之處,便隻好回視着,漸漸回想起擁有執念之前那些曾肩負的東西。
「罷了。」
花福子閉上眼,須臾,他從痛失愛女的老者,變回青年的守護神,仿佛清醒了過來。
原來,他早就發現七色花上的黑疫痕迹,本想用神力祛除,可黑疫消退卻會緻使綻開的小紫花枯萎,剛得人身的小精靈撒嬌喊疼,他便下不去手了。
花神小紫,和隻存在于她口中的姐姐們,本就不該誕生。
她們是黑疫寄生下的産物,與所謂祝神羁絆不淺。
花福子放任至此,自作自受,牽連無辜,失格失職。
他摘下鬥笠,朝林競鄭重鞠了一躬,表達謝意,「少俠,我最後還想再求你一件事,放眼大陸,也隻有你能做到了。」
手背又癢,林競低頭,倒吸一口涼氣,生無可戀道:“棗棗,你說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
“說好見了BOSS就給我壓制黑疫的呢?”
“賠本買賣老子可不做。”
他又看一眼手背,嫌棄地不行,膿水都流出來了,哭唧唧叫屈:
“我這手感覺不能要了!!!剁了,趕緊剁了吧。”
錢棗棗:“我試試。”
林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