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隻是經曆了幾個小時,但是哈利他們重新回到帳篷的時候卻感覺筋疲力盡。赫敏還在為閃閃憤怒地報不平,這個可憐的家養小精靈剛剛被她的主人克勞奇先生賜予了衣服釋放了,和當初想要脫離馬爾福家的多比不一樣,這個小精靈并不想離開——她直到他們被韋斯萊先生帶離樹林前,還跪伏在克勞奇先生面前哭泣哀求着。但是克勞奇堅決地,和閃閃劃清了界限。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她!”赫敏氣憤不已,“迪戈裡先生不稱呼她的名字,從頭到尾隻叫她‘小精靈’。還有克勞奇先生——為什麼?他也知道不是閃閃做的還是要開除她——她又多麼害怕多麼無助啊——他們都沒把她當做人!”
“她本來就不是嘛。”
心直口快的羅恩脫口而出,立刻被赫敏狠狠瞪了一眼,随後她拉住了好友的手臂,期待認同一般問奧菲利亞,
“利亞——你認為呢?”
奧菲利亞聳了聳肩膀,
“赫敏,Lara就像我的家人一樣,她是陪伴着我和我的親人一起長大的。她的家族和魏茨澤克家族從很久很久以前起就締結了契約,但是并不是所有巫師家庭都和我們家一樣。也并不是所有的家養小精靈都和多比一樣向往自由、認為他們的勞動應該得到報酬——實際上閃閃這樣的情況才是常态。”
她誠懇地望着赫敏的眼睛,
“你還記得海因茨說過的嗎——許多巫師對于魔法生物有着天然的優越感,即使是像迪戈裡先生這樣的人,在面對所謂的‘非人類生物’時,骨子透出來的也是一樣的傲慢。今夜你也看到了,一些巫師對于不會魔法的麻瓜都如此,更何況是閃閃他們呢?”
“難道從以前就這樣存在的一切就是合理的嗎?他們是有情感的——即使是巴克比克還會因為離開海格而不舍而傷心呢!”
赫敏的眼底依然抑制不住憤慨和不平,直到他們在回營地帳篷的路上受到了阻攔,打斷了她。一大群惶惶不安的巫師們聚集在那裡,不安地張望着。看到一群人中走在最前頭的韋斯萊先生,他們立刻擁擠着過來追問。
“那邊發生了什麼?”
“标記是誰變出來的?”
“亞瑟——是,會是他嗎——”
“當然不是他。”
韋斯萊先生疲倦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我們不知道是誰,可能已經早就幻影移形了。好了,請大家讓一讓,我們要回去睡覺了。”
許多帳篷已經在之前的騷亂中被焚毀了,營地一片狼藉,不過幸運的是他們因為被分配到了邊緣的位置,并沒有受到影響。幾個人才走進帳篷,就看到西裡斯和萊姆斯帶着其他幾個韋斯萊家的孩子,早就已經在等待他們了。
西裡斯的臉上看起來還有着抑制不住的興奮,他大步朝哈利走過來,好好地察看了一番他的教子,确認他沒事才放下心來。萊姆斯正在對着比爾使用治療魔咒,後者似乎手臂受了傷,鮮血直流。查理的襯衫也破了個大口子,珀西的鼻子也還流着鼻血。他們看起來都很狼狽——除了西裡斯和萊姆斯,他們對于和黑巫師戰鬥看起來十分遊刃有餘,經驗豐富。而弗雷德和喬治坐在金妮身邊陪着她,他們都安然無恙,隻是似乎驚魂未定。
“我來幫忙吧。”
馬提奧走了過去開始幫忙治療,斯蒂芬妮和路易斯都還有工作職責在身,他們在此前就先行分開去了别的地方,大約今夜不得消停,隻有他陪着奧菲利亞一起跟着韋斯萊先生回來他們的帳篷。萊姆斯松了口氣,實際上他的确并不是特别擅長這類的魔咒,好在馬提奧确實如同他妹妹誇贊過的一般幾乎無所不能,很快比爾的胳膊和珀西的鼻子就安然無恙了。
“我帳篷那邊還有一些合适的魔藥,如果有需要随時可以來找我。不過現在這樣也已經沒什麼事了。”
馬提奧收起他的魔杖,點點頭示意兩個人已無大礙。
韋斯萊先生松了口氣,向他表示了感謝,
“如果我們需要的話,會不客氣的。”
等他們安頓完,西裡斯忍不住開口,
“所以那是怎麼回事——誰變出了黑魔标記,你們抓到了嗎?”
“沒有,西裡斯——”韋斯萊先生歎了一口氣,“我們在那邊發現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拿着哈利的魔杖,但是究竟誰變出了黑魔标記,沒有人知道。”
“什麼?”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哈利的魔杖?”西裡斯目瞪口呆,再次低頭去看他身旁的哈利。
“克勞奇先生的家養小精靈?”珀西十分震驚。
于是,在哈利他們的補充下,韋斯萊先生把樹林裡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奧菲利亞已經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馬提奧走到她身邊,站在椅子旁,輕輕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靜靜地聽着韋斯萊先生他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大家。
“真是瘋了——一群人不分青紅皂白對着幾個小巫師使用幾十個疊加起來的昏迷咒。”
萊姆斯滿臉的不贊同,十分嚴肅,
“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夠快。”
西裡斯搭在哈利肩頭的手掌不自覺間攥緊了又松開,哈利安慰似的拍了怕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
“但是作為克勞奇先生的家養小精靈,拿着魔杖出現在現場卻解釋不清,違背主人的命令逃跑,她的所作所為無疑都在給克勞奇先生抹黑蒙羞。”
珀西看起來倒是對克勞奇先生開除閃閃的事情異常認同。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不是一向心直口快的奧菲利亞,而是赫敏和珀西吵上了,要知道赫敏平時和珀西關系相當好呢。奧菲利亞眨巴着眼睛,和哈利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羅恩也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來,歎了口氣,不解地問,
“說來說去,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标記出現看起來這麼嚴重?大家似乎都吓壞了?那就隻是個标記呀?”
“那是伏地魔的标記。”
西裡斯冷笑了一下,發現在場許多人因為他直白地提到這個名字打了個寒顫以後,他又改了口,
“抱歉——總之,那個人的追随者自稱自己為‘食死徒’,他們每一次鬧事、殺人之後,就會在受害者所在的地方發射這個标記。”
“這個标記,已經整整十三年沒出現過了。”
韋斯萊先生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
“羅恩,你們可能沒有經曆過,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同事,不過短短時間就慘死,然後隻留下了這個标記,那段時間這個标記給我們帶來的陰影是無與倫比的。”
“說起來,你們抓到那群鬧事的黑巫師了嗎?我猜他們也就是西裡斯說的食死徒吧?”
哈利皺着眉頭,
“實際上,我們在樹林裡曾經遇到過德拉科·馬爾福——他父親搞不好也在遊行的那群人裡。”
“馬爾福?”
韋斯萊先生狐疑地重複了一遍,目光掃過自己成年的三個兒子,他們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見到。
“不,我們沒抓住他們。”
“我和西裡斯本來可以的,我們幾個人聯手擊傷了其中許多個,計劃是分割開他們活捉帶走的——結果天空突然出現了黑魔标記,這群人吓壞了,立刻都跑了。”
萊姆斯向哈利解釋道,
“因為還是要以保證羅伯茨先生一家的安全為主,他們四處分散逃竄,最後我們并沒有繼續追擊下去。”
“但他們不也是食死徒嗎?為什麼看到曾經夥伴的标記會吓得逃跑?”
羅恩十分不解。
“哦,羅恩,想想看吧——就像曾經的彼得,他們這些沒被關進阿茲卡班逃脫掉的前食死徒,可是在被審判的時候想盡辦法、找了無數借口撇清自己,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在那些人看來,無疑是背叛了他們的主子。”
西裡斯不屑地嗤了一聲,
“那他們現在看到一個依然效忠于那個人、忠心耿耿的食死徒再次發出這個标記,當然害怕被報複,于是就像老鼠一樣吓得到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