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娘娘還不回去乖乖坐好,恐怕明日整個上京都要知道娘娘蠻橫無理還愛搶風頭了。”池淺故作擔心。
“啊!”池淺又是一驚,秀氣的眉蹙起:“娘娘蠢笨蠻橫,卻還封了個皇貴妃,莫不是宰相使了私權?”
“你......”
劉楚年被怼的說不出一句話,冷哼一聲,畢竟還扯到了父親,她老老實實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裴承謹看着她怼人,不知為何竟然生出一份自豪感,是了,她是自己的世子妃,自己自豪自豪又怎麼了。
“阿柔何時那麼巧舌如簧了,看你把那劉楚年給氣的。”沈清歌在一旁看着池淺把劉楚年怼的啞口無言有些忍俊不禁,又要維持皇後的端莊。
“就是論事罷了。”池淺說完淡淡一笑。
“哈哈,無妨,無妨,大家都吃吧。”裴靖見場面有些尴尬,出來當和事佬。
要說這皇帝老兒也是難做,如今相權獨大,就連皇權都制衡不了,這朝堂,說是皇上的可實際上又有幾人是真心對皇上的,大家不過表面上是皇上的臣子,而内裡卻又唯宰相馬首是瞻。
說是把自己女兒送來給皇上當皇貴妃,可也不過是在皇帝身邊插個眼線,更好控制這初出茅廬的小皇帝罷了。
池淺微微低眸,一桌子菜滿目琳琅,樣式不僅多還精緻的很,從前她做殺手的時候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今坐在這奢華的宮殿品着這珍馐,回想數月前還真是,天壤之别。
或者說,她和昔柔是天壤之别。
......
“阿柔今日就在宮裡住下吧。”吃完晚膳,沈清歌拉着池淺。
“我一個人在坤甯宮也是無聊,你來陪我說說話?”
“今日這種日子,皇上,不陪着你嗎?”池淺虛虛望了眼在一旁的裴靖。
問到這個,沈清歌收了笑,有些無奈:“他今日得去皇貴妃那兒。”
“無妨,那我留下來陪你。”池淺一笑。
其實沈清歌說是皇後,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褪去了那繁瑣的衣物和妝容和平常人家的姑娘家一樣,她的心事也有很多也會一直拉着池淺聊好多,池淺最後一直和她聊到醜時才從她的寝殿裡退出來。
池淺拉上門時,一陣風吹過,有些冷,池淺不免加快了步伐,剛進房門,突然一隻大手覆上她的腰,她被一個力道拽了過去,抵在了後面的牆上。
池淺下意識要一掌劈下去,定睛一看才發現眼前壓着自己的是裴承謹,那一掌剛好停在了他脖頸上方一點點,池淺忽然一笑,順勢攬上他的脖頸。
剛想說些什麼,她發現裴承謹燙的不像話,重重吐着粗氣,雖然在黑夜裡,但池淺能感受到他現在不正常。
“阿柔......”裴承謹意識有些模糊,他的手在池淺身上胡亂遊走。
池淺這才意識到裴承謹可能被人下了藥,她眉頭一皺,随後一笑,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整個人貼在他懷裡:“殿下,是我。”
裴承謹卻突然推開她,“不,你不是她!”
池淺皺眉,再次攬上他的脖頸,聲音輕柔:“殿下睜眼看看,我真的是昔柔。”
這男人被下藥了,池淺不信他的自持力能有多強,她整個人都要貼上去了,可裴承謹還是一把推開她:“一個女子,最不該的就是自輕自賤。”
裴承謹一把掐上池淺的脖子,聲音似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池淺知道他生氣了:“上官池淺,你最不該的,就是利用你姐姐。”
池淺的眸子是清亮的,就算在夜裡她漂亮的眼睛也依舊是亮亮的,裴承謹靠她靠的近,不知為何他覺得她的眼睛此刻亮的異常。
突然,他感覺到自己掐着池淺的那隻手有一片濕潤的感覺,那是池淺的淚,他的眉頭松了松,掐着池淺的力道也松了些。
可池淺卻依舊不松口,“殿下這是怎麼了?連我都能認錯。”
聽到這話,裴承謹覺得自己剛剛自己的憐憫真是可笑,嗤笑一聲,松開了池淺,池淺順勢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氣。
裴承謹再低低看她一眼,沒說話,徑直出了門。
池淺擡眸,眼裡的氤氲已經讓她看不清什麼了,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但她卻沒哭出聲,此刻她委屈她不滿她愧疚。
昔柔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有,父母的愛,世人的贊歎,就連這個世子都滿心滿眼的是她 。
可池淺呢?她有的不過是自己那副堅強的外殼,利用昔柔又怎麼了,她這個人向來冷酷無情慣了。
池淺擡手給自己擦了擦眼淚,但是她好像擦不幹淨,眼眶裡還是不停掉眼淚下來......
......
“師父。”蕭宿言正在街上走着,聽見熟悉一聲喊他,回頭,池淺一身素白的衣服立在那兒,笑的明媚。
蕭宿言和池淺進了一家茶館,蕭宿言坐下給池淺倒了一杯茶,溫柔一笑:“怎麼臉色不好?”
昨日陪着沈清歌聊到那麼晚,又和裴承謹拉扯了那麼會兒,她能睡着都已經是不錯了,“可能昨日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