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淺看裴承謹正喝着粥,目光順着望到了他身後的房間,開口道:“不如我替殿下收拾一下屋子吧?”
說着就要擡步往前走,而裴承謹雖然喝着粥卻好像早已料到她會這樣說一樣,劍眉輕輕往上一挑,笑了。
池淺正要推開房門,卻聽裴承謹的聲音道:“不用收拾。”
池淺腳步一頓,本來嚴肅的眼神松了,轉身皺眉,滿臉委屈:“殿下是嫌棄我一個婦道人家?”
裴承謹上前,微微笑着:“本來就不亂,何須收拾。”
他握住她的手揉搓着:“我娶你,不是讓你為我操勞的,該是好好享福才是。”
“可我喜歡殿下,為殿下做這些事我并不覺得是操勞。”
裴承謹一愣,眼前的少女眉目清秀,眼神裡全是情,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她是演的還是真情流露。
他溫柔說道:“可我會心疼。”
池淺眉眼間有些松動,揚起嘴角一笑,裴承謹正揉搓着她的手,剛剛還有些涼的手在他的手裡也回了些暖。
“我見殿下一夜未眠也會心疼……”她呢喃着,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傳進了裴承謹的耳朵裡。
男人擡眸看一眼池淺,本來是一臉擔心的模樣,見他看過來,立馬又是一笑。
“我陪殿下去休息吧。”她笑着說。
裴承謹神情一滞,笑了,道了一聲“好”
池淺陪着裴承謹到了他的卧房,見他要進去休息就準備回去了,可裴承卻說:“不是說陪我?”
池淺一怔,他繼續問:“怎麼就打算回去了?”
她隻能再次笑着陪着他進入他的卧房,他的房間池淺來的少,其實就算是在上京池淺也沒進過幾次。
他的房間裡有着松香的味道淡淡的,整個房間的結構簡單,畢竟于男人而言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罷了。
池淺立在一旁說:“我看着殿下睡吧。”
“看着?”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池淺一愣:“我才起,這會兒睡不着了。”
裴承謹背對着她伸手脫着自己的衣服,回頭看她:“無妨,夫人可以陪我躺着。”
池淺扯唇一笑:“我若是躺在殿下身邊,怕是擾了殿下的睡意了。”
“哪種擾?”他眼含笑意,問的有那麼幾分戲谑。
哪種擾……
這三個字進入池淺的耳朵裡,他的嗓音低沉好聽,聽的她一怔,剛好裴承謹打量着她。
“我要是記得不錯,還從未和夫人洞房過……”裴承謹眉頭一皺,眼眸中卻略帶着些笑意。
他湊近池淺,池淺擡眸看他卻是一笑:“殿下現在想?”
說着就要解自己的外袍,卻被裴承謹止住了:“夫人這麼着急?”
池淺又是一愣,她倒是看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她明亮的眼眸疑惑的看着他。
“陪我躺會兒吧。”他說。
池淺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說這句,心裡會莫名的酸澀,他這算是拒絕她嗎?
可他卻已經坐在了床上,拍了拍裡面的位置,示意池淺躺過去。
池淺收起了眼底那抹失意,看向他,一笑,躺到了床上。
見她躺下,裴承謹也躺在了她身邊,兩人面對着,裴承謹能清楚的看清池淺的面容。
她雖然和昔柔長得很像,但眉眼之間還是有些不同,他雖然從未這樣近距離看過昔柔,但他就是感覺兩個人不一樣。
池淺的皮膚白皙,長得實在太過單純,鼻子小巧,嘴巴也小巧,倒是實在想不到池淺是那日來刺殺裴文遠的刺客。
池淺擡眸剛好撞上裴承謹看她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看的她一愣,他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有那麼一刻,池淺真的是有些希望自己就是昔柔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池淺又是一愣,她到底還是羨慕自己這個姐姐,羨慕她有人愛,父母寵愛她,丈夫敬愛她,就連黎黎一開始她覺得蠢得厲害的侍女對她也是極為衷心。
裴承謹不知道為什麼,姑娘的眼裡氤氲了些水汽,他大手一攬,将池淺整個人攬進了懷裡。
池淺聽到了裴承謹铿锵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聽得她的心也跟着裴承謹的心一起跳。
裴承謹攬着池淺,她整個人其實不大,裴承謹一隻手就能将她整個人圈住,如果影都的消息不錯,她從小到大應該是受了不少苦。
這麼小的身子……
漸漸地,裴承謹閉上了眼睛。
池淺聽見頭頂的呼吸聲平靜了,她緩緩開口:“殿下?”
對方沒應她,池淺擡眸看一眼他,他雙目緊閉,應該是睡着了。
池淺小心的挪動自己的身體,挪了好久池淺才挪出來,出來後直接下床出了房間。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床上的裴承謹也睜開了雙眼,看了眼已經空了的位置。
……
池淺前腳剛走,影灼就按着裴承謹的吩咐跟上了池淺,隻見她出了宅子,往街上走去,繞過了幾個巷子,池淺竟然不見了,影灼開始四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