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池淺回頭時就剛好撞上了他這番‘熱烈’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笑的好不單純。
裴承謹忽然邁開步子向她這裡走過來,卻對着後面的秦清:“馬車估計一時半會雇不到,要麻煩秦姑娘騎馬了。”
“無礙的,世子殿下。”秦清禮貌的回她。
裴承謹點頭對着秦清,随後才看向池淺:“那夫人,和我同乘?”
“好。”池淺柔着嗓音,微微仰頭對着裴承謹。
裴承謹的眼神忽然移到池淺身上那件灰色的大氅,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灰色的大氅與池淺的一身白衣極其不配。
“夫人身上這大氅?”他開口問,但也是明知故問,他就是想讓池淺将這大氅脫下來。
“是我給世子妃的。”不等池淺開口,蕭宿言搶先開口。
“我見世子妃穿的單薄,此地風大便先給世子妃禦寒了。”蕭宿言還解釋着。
“哦?”裴承謹的語調上升。
“夫人冷啊?”他明知故問。
池淺對上他的目光一時之間竟然也忘記了怎麼答,她抿着唇:“嗯。”
“黎黎呢?”他又問,“夫人冷了怎麼不知道找黎黎拿衣裳?”
“她正是替我取衣裳去了。”
秦清倒是看的明白,在一旁開口:“殿下無需吃醋的。”
另外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她,她卻不緊不慢接着說:“宿言公子是阿淺的師父,定然是将世子妃當做徒弟來寵愛了。”
此話說完,裴承謹扯唇一笑:“原來是師父啊……”
“是啊,聽說妹妹和宿言公子兩人師徒情極深呢。”池淺柔柔說着。
想到什麼似的,池淺又立馬轉頭:“既然妹妹是公子的徒弟,那我以後跟妹妹叫公子師父,如何?”
“世子妃請便。”蕭宿言笑着。
池淺嘴上挂着笑,她又說,但是餘光卻瞥了眼裴承謹:“妹妹還真是好福氣,能認得公子這樣的醫術和武藝都精通的人物做師父。”
“她自己可不覺得這是福氣。”蕭宿言嘴角斜笑,說這話時和池淺擦肩而過,走了。
池淺收了收笑,抿唇,她可從沒覺得認蕭宿言做師父不是福氣……
“秦姑娘,給您選了幾匹馬,您來挑挑。”一名士兵同秦清說。
随後秦清就也跟着走了。
隻剩下了池淺和裴承謹,氣氛有些安靜,不知道是不是風吹的。
“很冷?”良久,裴承謹開口問。
池淺點點頭,可裴承謹卻一笑:“可在我的記憶力昔柔是不怕冷的。”
池淺一怔,又聽見他說:“至少不會像你這麼怕冷。”
“殿下什麼意思?”池淺問。
“什麼意思?”他重複着這個問題,雙手握緊了拳。
“夫人,這人的體質可是很難變的。”他低沉着嗓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具有壓迫感。
“就算再難,也還是會變的。”池淺說。
兩人都看着對方,在彼此的眼瞳裡能看出來對方的影子。
“我可不是醫者,得問問阿淺的師父。”他一笑,眼神移開,不再與池淺對視。
“殿下若是信,沒必要問,殿下若是不信,問了也沒用。”池淺這次沒有了嬌柔沒有了可憐,隻是冷着聲音。
裴承謹皺了皺眉,突然握住池淺的手,确實是冰涼的,他其實有些想不明白,池淺習武,怎麼會體質偏寒,按理來說練武應該也能練好些啊。
她的手冰的裴承謹不自覺“啧”了聲,随後開口:“我信與不信全在夫人。”
他又看見了池淺身上那礙眼的大氅,聲音冷冽:“但……”
池淺擡眸看他,隻見他眼底泛着寒意,語氣中帶這些懇求:“若你不是昔柔,你能不能告訴真正的她在哪裡?”
池淺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裴承謹看到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池淺的臉頰劃過,她說:“殿下,我是昔柔。”
說完後她看向裴承謹,眼睫毛上還有些濕,她冰涼的手還被裴承謹握着,他輕輕一拉,池淺整個人都盡量他的懷裡。
池淺習慣性的在他懷裡蹭了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漱漱往下掉。
她在裴承謹面前哭的次數多了時間久了,很多時候竟然連自己是真想哭還是裝作掉眼淚都有些分不清。
“怎麼這次哭那麼久?”見懷裡的姑娘扔在抽泣,裴承謹疑惑問。
“殿下,以後能不能不要懷疑我?”她問。
“答應你,就能不哭了?”他不答反問。
“被自己所愛之人三番五次懷疑,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又或者殿下有了旁的喜歡的姑娘?”池淺啞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