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當然不會有讓雄主幹活的想法,于是也說不出他們以後分工負責家務的話。
光屏上劃過一串清單,青年的審美品味很好,色調明亮,搭配和諧,比軍雌死氣沉沉的公寓更像一個小家。
雄蟲買了軟裝快遞、盆栽、手工材料等,蘭斯也沉浸讨論起來,連二樓落地窗的窗簾都選好了花色。
赫林劃到最後一頁,狀似順便問了句:“要不要留一個客卧給你的家蟲?”
不知道是思考裝修還是思考問題,若非蘭斯在眨眼,赫林還以為他卡住了,聽雌蟲沉默半晌道:“不用留了,他們有住的地方。”
赫林談到相關話題顯得小心翼翼,聽不出蘭斯的情緒,伸手蓋在他微涼的手背上,拇指指腹蹭了蹭肌膚。
“我們要結婚了,蘭斯,不需要見一見你的雄父雌父、讓他們知情嗎?”
蟲族是更加獨立的個體,他們為了種族而凝聚,但或許因為社會制度,親緣的羁絆卻很弱。
如果在藍星,赫林會在他們求婚的時候就提出見父母。
“先生,我的家蟲知道您。”蘭斯笑了笑,反握赫林的手貼着銀發發尾,“隻是他們生活在别的星球,等以後,我會帶您認識他們的。”
“好吧。”赫林點頭暫且相信了這個理由,少将說話的時候笃定,他也不想經常在蘭斯面前暴露自己缺乏社會認知。
他披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從大筐零食裡找了一顆他覺得好吃的糖給蘭斯。
“謝謝先生。”
不待蘭斯習慣赫林的跳躍思維,他捧着糖接過,撕開糖紙,嘗到一股令蟲眯起眼的酸味。
赫林利落地端着碗進了廚房,門櫃半擋住了他的身影,隻能聽到盥洗池的水流和清脆的瓷碗聲。
牙齒咬開軟糖,蘭斯嘴裡的酸味被爆漿的甜味覆蓋,帶着百香果的香氣,甜而不膩。
蘭斯從沒見過雄蟲會這樣,每天閑情雅緻,做事親力親為,奇怪到經常忘記了他的雄蟲身份。
按理說,做飯洗碗都是雌蟲的事情,一隻雄蟲失憶後就有可能突然學會嗎?
盡管蘭斯出身優渥,曾經眼高于頂,因為唾手可得,并不在乎雄蟲。
所以他越發喜歡赫林的分寸感,不為雄蟲等級而優越。他都有遲疑片刻,但走進醫院發現,赫林還是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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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時代,家居的智能化程度相當高了,單人病房的廚房帶有洗碗機,但赫林嫌碗太少了,不如手洗得快。
挂起圍裙,把餐具都放進底層的消毒櫃,赫林洗完手走出來,聞到一股陌生的香味。
“唔!”
沒有絲毫防備的,赫林陡然被推向一邊,後退的膝彎碰上床檐,他踉跄着想坐在床邊。
湛藍的眸子近在咫尺,寒冰中好似封着一團火焰。
銀發雌蟲湊到青年懷裡,赫林伸手扶住蘭斯的腰,以至于沒坐直,他們一起躺倒。
如果不是情景不對,赫林都想問問蘭斯今天用了什麼新的香料。
他沒敢用力,手下的腰肢肌肉繃緊,雌蟲跪在他雙腿|間,手撐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