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片尾配上悠揚的bgm,有赫林延時攝影錄下的星空、盆栽開花的過程、逛街時拍的不錄臉的照片。
赫林剪完視頻上傳,沉沉吐了一口氣,短短二十分鐘,涵蓋了他來到蟲族後适應的心路曆程,不知不覺經曆了很多。
日光微斜,赫林來到院子裡舒展筋骨,柔和的風吹在臉上,他站在門口偏頭打量着隔壁的花牆,打算過幾天去拜訪一下附近幾幢别墅的鄰居。
他開着光腦記錄花園裡植被的數量,和空地面積,一排排從左到右數過來,停在牆角邊統計。
“喂!”
黑發青年擡頭,瞧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在外牆後面叫他,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
“你是……”小蛋糕?
赫林看着他身後的别墅明白過來,去過同一個醫院的雄蟲很有可能跟他一樣,也是高等級并且住處離得很近。
“小少爺,你有什麼事嗎?”上次隐約聽見有蟲叫他小少爺,少年長得臉嫩,赫林也就跟着這麼叫。
“那天是你吧?聽我雌君說樓上隻有你新住進來的。”娃娃臉雄蟲一點不怕生,像隻跑出來到處撒歡的小狗,十分自來熟。
“我叫貝利,你叫什麼?”
赫林對未來的小鄰居笑了笑,回道:“貝利,我叫赫林。”
雄蟲少有像貝利一樣主動交朋友的,他第一次見面的印象不差,覺得是隻活潑的雄蟲,所以不反感他突然的搭話。
貝利表情豐富地變換了下,蔫蔫地垮了臉,握着雕花欄杆哼聲:“我出來散散心而已。”
赫林懂了,是個傲嬌。
于是他故意無視貝利的臉色,溫聲問道:“你的雌君竟然不陪着出門嗎?應該罰他對你更上心一點。”
低頭癟嘴的小雄蟲頓時炸了毛,大聲反駁:“才不要!出來玩都要管,我想去哪就去哪!”
他豎起眉毛說着,又瞟了眼撸着袖子獨自在花園幹活的赫林,他在這等了幾分鐘也沒看到其他蟲,比他還可憐呢。
貝利不由得意地說:“我才不和下等蟲一樣虐待雌侍,我可是把他們哄得特别愛我,不讓他們出來找我肯定急死了。”
……不知道到底是誰哄誰。
赫林在心裡笑話,面上都順着他說。小雄蟲看着比他小,在藍星應該還是上大學的年紀,長得讨人喜歡,有點小脾氣也無傷大雅。
相信他的雌君和雌侍也是這麼想的。
他不動聲色地看見貝利的别墅門口駐足着幾隻蟲,遠遠的卻不敢過來。
“所以你出來故意不帶他們的,怎麼得罪你了?”
赫林想不到在蟲族還有傾聽感情問題的時候,他可不如這裡的雌蟲精通兒童心理學,更不懂他剛結婚一天能給左擁右抱的小雄蟲提供什麼有效建議。
貝利嘟嘴,稚氣未脫被幾隻雌蟲寵得越發小孩心性,生氣地指控道:“他們越來越敷衍了,每天隻知道讓我呆在家,我就知道,都是為了匹配度,為了繁衍,而不是喜歡……”
先不說赫林曾親眼見過貝利身邊圍着的雌蟲,注意力始終落在他身上,牽動着他的喜怒哀樂,就說他口中愛情的論調……
“你是說你喜歡雌君和雌侍,他們所有蟲?”
盡管赫林結婚不是為了愛,但也清楚其在婚姻中的珍貴性,能讓一個家庭更穩固、持久。
“是啊,不喜歡為什麼要答應結婚?”貝利回答得理所當然。
赫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得貝利一激靈,想起他家裡的厲害雌蟲,縮了縮脖子:“嘿,我隻是抱怨……”
“嗯,我知道。”
“赫林,你已經有蘭斯少将了,以後可不能說是我把你教壞的啊。”
小雄蟲的注意力徹底歪掉,像隻清脆的百靈鳥叽叽喳喳。
赫林無奈地笑,想起廚房裡剩下的補湯,心念一動。
都是甜的,應該會喜歡喝吧,早點把小雄蟲哄回家算了,他的雌君應該會感謝他。
貝利一肚子的話滔滔不絕,赫林跟他說了一聲,在水池裡洗了手,返回廚房盛了一碗甜湯,經過長時間的保溫,甜滋滋的香氣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