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林這一覺睡得通體舒暢,好像泡在溫水浴中,四肢百骸和每個毛孔都舒展了。
他喜歡運動後的大汗淋漓,或是極限運動腎上腺素飙升的感覺,帶領小時候孤單的他走到戶外。
少有家人陪伴,就擁抱自然,站在天地的美景下,自己隻是渺小一粟,對無端的情緒釋然了,唯有當下的體會和記錄才最有價值。
逐漸地,走出室内的赫林有了和太陽等同的能量,變成耀眼的那個,孤身一人或身在人群都夷然自若。
赫林睜開眼,轉頭看見蘭斯的睡顔,宛如一掬潔白的雪被他染上了绯紅,鴉羽般的長睫擋住了水潤的眸子。
伸手撫過垂散的銀發,一張安靜的臉龐猶有淚痕,睡得毫無防備,赫林的動作越發輕了,捧着臉頰擦了擦他的眼尾,小臉巴掌大小。
仿佛能一手掌握。
眼前閃過這隻雌蟲柔軟的模樣,赫林喉頭一緊。
來到蟲族世界,他努力生存,現在定居主星,因為匹配度制度快速建立了信任,有了一個白發藍眸的老婆,完全長在他審美點上。
所以他貪一點也正常吧。
赫林輕悄起身,提起薄被蓋住蘭斯的肚子,掖好被子,反正雌蟲身子好,貪起來不用顧忌。
“又是陰天。”赫林下樓看着窗外的天氣啧了一句。
他照常出去晨跑一圈,弓着腿踩在台階上拉伸,核心肌肉蘊含着力量,神清氣爽地吃完飯,還有時間去淋浴間沖了澡。
赫林頭上搭着一條毛巾,經過一張小茶幾,上面鋪着些細長的葉子,一個編到一半擱置的草編,和他送給蘭斯的原型相去甚遠。
走出來還沒見到蘭斯的身影,他微微一愣,腳步遲疑會兒還是邁向樓上。
黑發雄蟲一邊擦頭發一邊推開門,姿态随意,撞見雌蟲也從浴室出來,穿着清涼的浴袍踉跄一下。
他飛快地上前扶住,毛巾掉在地上,觸手的肌膚微涼,白膩的手感一觸即分。
“雄主……” 赫林頭發上的水珠滴在蘭斯臉上,被飽滿的唇瓣抿去,宛如出水芙蓉般透着一股香。
“做賊似的,幹什麼了?”
赫林看着蘭斯偏過頭的脖頸上梅花點點,靠過去,五指穿過他的銀發,頭挨着頭聞了聞,動作自然。
蘭斯捂着小腹敏感地顫抖下,抵着他胸膛:“雄主的……流出來了,去洗了澡。”
赫林眨眨眼,一瞬間耳後也有點冒熱氣,呆呆地望向他的腹部,隐約有腹肌的輪廓,看不出一絲旖旎。
“您生氣了嗎?”
蘭斯意有所指地問,好像一晚上的親密都難以拉進他們的距離,天藍色的眸子比外面的陰天更明媚。
赫林光顧着心猿意馬,清晰地意識到老婆是個能懷崽的雌蟲,每晚需要他用信息素喂飽。
“我生你什麼氣?”雄蟲輕笑,手指在他小腹比劃了一下長度,此時一片平坦,“這裡會有蟲蛋嗎?”
蘭斯看了眼比他精神百倍的雄蟲,被抵着生殖腔的位置殘留昨天的酥麻感:“雄主希望有嗎?”
赫林還無法想象外表男人的雌蟲是怎麼生蛋的,他隻體驗過一二分那神奇的構造,低聲道:“順其自然,我不着急。”
蟲蛋……那是他該承擔的責任。
要剛剛新婚不足一個月的赫林去期待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降生的蟲崽太早了。
赫林也一直以為他沒做好準備,但試着代入想象了一下,發現心理的轉變卻很快,從締結婚姻、和蘭斯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潛意識裡就擔起了家庭的職責。
赫林不夠了解蘭斯,但不妨礙他結婚安家,時間還長。
“雄主……”蘭斯環視剩下他一份早飯的廚房,有些失落,對坐在對面的赫林說,“明天我可以跟您一起晨跑嗎?”
“這是新的訓練方式嗎,蘭斯?”赫林饒有興味地反問,看了看雌蟲瘦卻不弱的身材,沒忘記他曾經的無用論。
“是。”蘭斯小聲承認,因為他想跟着他,用笨拙的方法,“讓我陪您晨跑好嗎,雄主……”
原本蘭斯想今天早起的,結果不知累了還是睡得太沉,在赫林身邊失去了軍雌的警惕性,導緻第二天沒起來,雄蟲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好啊。”赫林答應下來,想起早上看到的情景,也許一起醒來就能看到對方的眼睛也不錯。
飯後蘭斯去洗碗,赫林百無聊賴地繼續刷視頻,手撐着下巴越看越懶,斜在椅背上,傳出外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