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像是局外人,看着姐妹的生死離别。
□□深入她的肺,已經全無治愈的可能,香奈惠小姐也知道,但還是堅持用呼吸法和鬼纏鬥。
呀嘞…我突然好難過,香奈惠小姐要死了…
而我們卻無能為力。看着最愛的姐姐在自己懷裡離世,我不知道忍承受了多少壓力。
我痛恨這種無力感,我握緊了拳頭。
忍還在懇求姐姐告訴她關于鬼更多的信息,她要為姐姐複仇。
我想起了澄方的話,他是我的啟蒙老師,他說,當一個人要做什麼的時候,要去衡量會失去什麼。好比,和香奈惠小姐交好,就要承受失去她的悲傷。
但是,澄方又說,我可以勇敢做自己。因為有他和燭和在,月廉大人不用自己承受後果。
我深得澄方真傳。
他教導我,要說到做到,要勇敢去做。
我點頭。
我曾經說過,我不想看到忍的眼淚。我要說到做到,哪怕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勇敢去做。
畢竟我是無所不能的月廉大人。
“忍”我打斷她的詢問。
“你信我嗎?”我問。
她擡起頭,淚眼朦胧。香奈惠小姐已然阖眼。
我走到她們身邊,握住香奈惠小姐的手——一雙拯救萬千生命的手。
在忍微微顫抖的瞳孔中,我低聲道:
“血鬼術·守恒”
我周身散發白光,以我為中心,地面出現一個圓陣,圓圈形的符文飛快流動。
她也散發出白光。我小心地複刻着她肺部的傷痛,轉移到我的身體上。這是我的血鬼術,治愈方面的。
雖然救人很帥,但是真的很疼。
我去……
白光消散,我被彈開,撲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忍抱着姐姐像才找回聲音似的:“……眷繪硝……”
我眼前一陣黑……作為一隻鬼,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人類了,我一直營養不良,再加上過度疲憊後強行發動血鬼術,我感覺我要死了。
可惜,鬼不會死,我也沒有想象中的脆弱。我沉睡的這些年,小梅她們也有在好好地為我提供食物,把我投喂得強大得超出一般的鬼。
可是我好困啊……
月廉大人很任性,困了就睡。
。
再次醒來時,還是在蝶屋。我還以為會被送到鬼殺隊法院,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
我先探查了自己的身體,哦呼,健康得不可思議,從香奈惠小姐那裡轉移來的毒全都代謝幹淨了。
不愧是月廉大人。
我滿意地點點頭。
睜開眼睛,蝴蝶香奈惠小姐就在我的床邊。順帶一提,因為我暴露了鬼的身份,成功獲得蝶屋的單人病房。
她蹙着眉,見我醒了道:“眷繪硝君……不論如何,謝謝你救了我。”
呀嘞……香奈惠小姐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啊……
忍在一旁用不贊同的目光瞪着我,但也沒說什麼。我救了她姐姐,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我是鬼。
不過進入鬼殺隊的事情要泡湯了。引鬼入室……實在讓人不放心啊……
“……别放在心上,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們是朋友啊”我微笑着回答。
香奈惠小姐微微睜大了眼睛,随即點點頭。
“不過,還希望你們可以幫我保密哦……”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姐妹二人,漆黑的眸子裡倒映着她們的面容。
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全家上下幾十口鬼還指望我一個人過生活呢。
“血鬼術·一百年不許變。”我發動血鬼術,這是讓雙方遵守諾言的束縛,即便她們沒有答應我,我救了香奈惠小姐這一條件也達到了立縛的限制。
熟悉的白光閃過,蝴蝶姐妹感受到内心多了一絲什麼。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忍害怕有人再次奪走她的姐姐。
“别緊張,忍,一些小小的束縛罷了。”我笑着回答。我也就是做做樣子,如果香奈惠小姐真的違背諾言,向産屋敷老闆告密:眷繪硝月廉是一隻不怕陽光而且混迹在鬼殺隊中的鬼。她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因為我啊……舍不得呀……
我粲然一笑,委屈巴巴地看着香奈惠小姐。
“我會保密的,眷繪硝君,但也請你不要傷害人類,可以嗎?”香奈惠小姐對我提出了要求。
傷害人類嗎?
其實我作為一隻奇特的鬼,人類并不是我的主要食物。人類之于我,就像水果之于人類,含有營養,但不是非吃不可。
再加上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睡覺,所以還沒有嘗過活人的滋味。
之前玖留美讓我嘗過一些死人的血肉,感覺不是很好吃的樣子,後來就沒再攝入過。
所以,我毫無壓力地答應了香奈惠小姐。
。
我告别了蝴蝶姐妹離開了蝶屋。
接下來是我不喜歡的趕路時間,因為真的好累啊……于是我召喚出了簪鬼。
簪鬼——贊别脈八郎
脈的血鬼術是在簪子裡快速移動,非常适合日常聯絡。
他從我頭上戴的簪子毛茸茸的絨球中鑽出來,先抖了抖頭發上的絨毛,再緩緩鞠躬:“月廉大人,熊治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