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達目的地了,我讓熊治護送有一郎離開。熊治不舍地蹭了蹭我的臉頰,向我告别,帶着有一郎離開了這片山腳。
我胡亂地爬山,尋找着木屋的蹤迹。我不曾聞過那位培育師的氣味,隻好在山裡雜亂的氣味中辨别着人類的味道。
“麟泷先生……麟泷先生……你在哪裡啊~啊~”我東倒西歪地前行。
都要到達口吐白沫的境界。
這山中别說可以問路的人了,連鬼也沒有一隻。
月·徹底迷路·廉在成為鬼殺隊成員的第一步,卒。
俗話說得好,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睡一覺。
反正自己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那麼就睡在這裡好啦……
我從善如流地躺好,道:“晚安,脈。”
看着正午卻被大霧擋住的陽光,贊别脈八郎歎了口氣:“……晚安,月廉大人。”
這一睡就是半天,迷迷糊糊間我發現自己被一個戴面具的男人拖走了。
戴面具的?可能是鱗泷先生叭。
思索片刻,我睡得更沉。
。
我睡醒時已經是天亮了,是的,我睡了整整一天,迎來了第二天的曙光。
床邊擺着洗漱用品,呐……鱗泷先生意外地很貼心呢。
收拾妥當後,我特意囑咐脈收好鬼氣。
打開房門,哇,又是不美好的一天诶~
“早上好,鱗泷先生,我是經花柱香奈惠小姐推薦而來的眷繪硝月廉,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想着給鱗泷先生老師般的尊重,我鞠躬問好。
鱗泷左近次是個戴着紅色面具,身着水藍色羽織的男人。我聽過他的名諱,是一名很優秀的前水柱,成為培育師後教導的孩子卻大部分喪命于考核中。
真可惜啊……
不過強大的月廉大人是不會再次折損的。
“我是鱗泷左近次。”他道。“讓我們開始訓練吧。”
紅色面具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诶?”我大驚失色。
首先,鱗泷先生把我扔在了狹霧山的一個地方,讓我在天黑前,走回小木屋。
說罷,一陣霧氣蒙蒙過,鱗泷先生消失了蹤迹。
诶?鱗泷先生跑步沒有腳步聲嗎?
我歎了口氣,鱗泷先生好嚴厲哦……
還好我不是普通的學生。憑借我超強的五感,以及脈這個作弊神器,本應該信心滿滿地飛速抵達。
卻沒想到……這一路怎麼還有機關暗器!?
我真的很無語,莫非這是鱗泷先生對我的入門測試?我不是很擅長這種诶。
鬼啊,都是怠惰的。因為擁有了再生的能力,變得不再十分珍惜自己的身體。
我一直在極力避免這種忽略。包括我身邊的家人、朋友,我明令規定過不可過度依賴這種再生。
但是習慣得慢慢養成,還好我已經徹底把自己當成人類。不愧于我常年混迹在人群中。
風聲,葉子的響動聲,風吹過小木屋的茅草聲,我靜靜地聽。
鱗泷先生的氣味,人為創造出的機關的氣味,山林純天然的氣味,我細細地聞。
腳下的繩子,遠處的樹木,更遠處的白霧茫茫,我遠遠地眺。
呐,沒有什麼能瞞過我的耳目。
我幾乎是順利地毫發無傷地通過層層關卡。
不過,山上的霧氣很稀薄,我很難呼吸到新鮮空氣。仿佛胸口被壓着一塊大石頭,悶悶的。
天快暗了,我昏昏蕩蕩地以蛇形姿勢走路。
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燭和!我想你了!
遠在查看賬本的燭和,打了個噴嚏。嗯……是不是月廉大人也在想他……
嗚嗚嗚,當年澄方當我的老師時,對我不能說是百依百順,也是仁慈包容。我堂堂月廉大人,十口之家的一家之主,何曾受到過這種委屈。
沒辦法都怪我自己非要來學習呼吸法。我不是三分鐘熱度的人,堅持住,我能行。
我哭着嚷着,爬進了小木屋。看見熟悉的紅色面具,我一秒入睡。
在把我送入床鋪後,鱗泷左近次再次展開那封蝴蝶香奈惠的信。
他格外注意到花柱的用詞:……我想眷繪硝君是一個非常有才能的人……他日,若能為鬼殺隊所用,這必然是對僵持多年的戰局的打破,對鬼王無慘的重創……
鱗泷左近次搓了搓手指,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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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訓練的還有一名少年。他名叫狸之葉是一個橘色頭發的健壯男孩。
比起懶散度日的我,狸之葉十分拼命和努力。每天太陽剛升,狸之葉就起來練劍,而此時的我在睡覺;當太陽落山時,狸之葉在鍛煉體力和耐力,而我還在睡覺。
“眷繪硝!你怎麼一點幹勁都沒有!”狸之葉拿着木劍,左手拍着我的肩膀。
“狸之葉……我好累啊……”我幹脆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雲朵到處行走。
狸之葉是可靠的朋友。因為我平時行走都穿男裝,性格也豪放不羁,狸之葉沒把我當嬌弱的異性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