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再怎麼遲鈍,也聽出了藍山語氣中的恨鐵不成鋼。
他把簡清虞的椅子拉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坐吧,女-朋-友(加重)。”
簡清虞清楚黎逍是做給其他人看的,但對他的照顧也很是受用,順勢坐了下來。
嘉嘉坐在簡清虞的左手邊,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個空位——雖然簡清虞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和藍山坐一塊。
見簡清虞坐下來後,嘉嘉把點單的平闆遞給她:“想吃什麼随便點。”
簡清虞看着菜單上已經勾上的菜品,都是量不小的家常菜,他們八個人吃也差不多了。
“我想吃的都已經在上面了,就是……我不吃蔥和香菜。”
簡清虞把目光放到桌上的其他人身上。
“沒事的姐姐。”澳白說,“我也不吃,待會下單的時候備注上就好了。”
“好。”
“點完了?”黎逍冷不丁插一句。
簡清虞心領神會,把平闆遞給他:“給你。”
黎逍随手劃拉了兩頁,又加了一道菜。
“教練!”澳白突然出聲,像小學生問問題一樣舉手:“我申請喝兩杯酒。”
教練賈哥猶豫了一會:“你們的酒量……心裡沒數?”
藍山說:“所以就喝兩杯好了嘛。”他看着嘉嘉,帶着讨好的意思。
嘉嘉也覺得喝少點沒關系:“賈哥,他們之前訓練也挺累的,今天好不容易出來玩,别喝太多就行。”
她戳了戳旁邊的簡清虞:“小魚,你呢?”
簡清虞說:“我……不喝酒的。”
她在現實世界其實是很能喝的,但畢竟不清楚這具身體的情況,和包廂裡的幾個人又不太熟。雖然知道出不了什麼事,她也還是有賊心沒賊膽。
嘉嘉說:“也是,你看着那麼乖。”
澳白抗議了:“嘉嘉姐,難道我們喝酒的就是壞小孩嗎?”
奇諾瞥他一眼:“小孩?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latte,我不要和這個人挨在一起了,我倆換個座吧。”澳白知道自己從來沒吵赢過奇諾,幹脆放棄。
坐在包廂内一直沒有說話的latte這才擡起頭,取下藍牙耳機,淡淡晲奇諾一眼,最後将目光放在澳白上:“不換。”
“為什麼!”latte不顧澳白的哀嚎,重新将耳機塞了回去。
藍山說:“小虞,你還沒說呢,嘉嘉同意我喝酒了,那你同意leisure喝酒嗎?”
突然被cue到,簡清虞有些不知所措:“啊?”
嘉嘉拍了拍她的手:“我幫你盯着,你要是不同意,我肯定不會讓藍山偷偷給leisure倒酒。”
簡清虞用餘光瞄了眼靜靜喝茶的黎逍,拿不準他的主意,猶猶豫豫說:“可……以。”
藍山放開笑了兩聲,手一揮拍了下黎逍的背:“你女朋友都同意了,今晚不準跑了啊。”
今晚不準跑?什麼意思?
見簡清虞一臉疑惑,嘉嘉幫她解釋:“之前每一次出去聚會,一到喝酒的環節leisure總是這裡找借口那裡找理由的。藍山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他是海量,非要找他來喝一次。這不,終于有機會了。”
簡清虞的頭緩緩往右移,和默默看着她的黎逍對上視線。
雖然他還是維持着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但簡清虞就是瞬間就get到了他的意思。
不想喝?那我偏要你喝。
“原來是這樣啊。”簡清虞也笑,“逍-逍的酒量可不一般,我可是見過的。”
黎逍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簡清虞絲毫不慌,就這樣笑意盈盈地與他對視。
“你……”黎逍剛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另一道聲音蓋過了他——
“喝酒的事,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包廂門被推開,簡清虞半小時前見到的男人就站在門口。
她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高個子,單眼皮,狼尾,每一個特征都對上了。
姜景煥?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姜景煥溫柔地笑着,這話是對在座的各位說的,眼睛卻放在簡清虞身上。
女孩子天生對情緒比較敏感,嘉嘉幾乎是一瞬間就發現了簡清虞和姜景煥之間的貓膩。
她眉頭一皺,感覺不妙。
“是view吧。”嘉嘉說。
她把簡清虞旁邊的椅子拉開。
姜景煥還以為她是特意幫自己拉的,連忙上去想扶住椅子,順帶說一句“不用了,謝謝”——
嘉嘉拉開椅子後順勢坐了上去——也就是簡清虞旁邊的位置。
姜景煥:?
嘉嘉扭頭說:“我和小虞都是女孩子,你夾在我們中間也不太合适,所以就自作主張坐過來了。你……不會介意的吧?。”
藍山拼命給她使眼色——我們來之前不是說了要把這個位置讓給view?
嘉嘉回給他一個“晚點找你算賬”的眼神,眉眼彎彎地看着姜景煥。
她一副“看吧,我貼心吧”的樣子,姜景煥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咽下嘴裡那句:“為什麼不是小魚往左移個位置”,隻能坐在了嘉嘉原先的位置——和簡清虞中間隔着一個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