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跳下馬車,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夫人的福氣還在後面。"
劉代擦了擦眼淚,笑道"讓仙長見笑了...仙長護本王夫人安然歸來,乃代王府恩人。此恩情,本王沒齒不忘。"說完,深深向張山鞠一躬。
"夫人能歸來,是因夫人是有福之人,有神仙護佑,與我無關。"
劉青扶起劉代"夫人剛死裡逃生,又舟車勞頓,四叔還是趕緊歸府,讓夫人好生休息..."
這時,代府門内走出了幾個婢女,她們擁簇着窦夫人進府。
緊接着,劉代請衆人進府。
童謠從馬車上下來,想跟上窦夫人的腳步,但她想窦夫人已經到家了,她一個外人不便打擾他們一家團聚。于是,轉身走向之前住的小樓,走進之前的房間,躺床上睡了過去。
張山與劉青,腳步繼續跟着劉代,他們相視一眼,已準備好了一問三不知......
夜晚劉代來到窦夫人房内,心疼道"王後的事,我已查過,她說是她的嬷嬷勾結了匈奴人,一切與她無關。如此推脫之言,本王怎會信。但,她是呂氏之人,不能廢,隻能先圈禁...此次,委屈夫人了..."
"不委屈,妾知道,有王上護着,妾定能安然無事..."
"聽說,夫人進了冥界?冥界是何處?不是說隻有地府嗎?還有,你在冥界發生了何事,冥界是什麼樣的,你跟我講講。"
窦夫人想起在冥界孤立無援,被衆人當成妖怪焚燒。她若說出在冥界的一切,會不會也被當成妖怪。她心中升起恐慌、害怕,她搖搖頭"妾與童姑娘被那個小女孩抓到涼州城,突然天空降下天雷,妾就昏倒。等再次醒來,就見到了劉青與張仙師,至于王上說的冥界,妾從岐山門人司徒邩口中說起過。但冥界是何種樣子,妾不知..."
"此言為真?"
窦夫人直視代王的雙眼"妾絕無虛言。若是王上不信,可問童姑娘。"
劉代寬慰道"夫人之言,本王怎會不信...你瞧我,夫人受如此大驚吓,我反倒問東問西,是我的不是了。夫人早些休息,我去找張仙師與青衣,他們多次助代王府,我需好生道謝。"說完,轉身離開。
窦夫人含笑點頭,躬身送劉代離開,直到劉代走出院門。窦夫人才支撐不住的癱坐在地,她隻覺得渾身冰冷,止不住的顫抖。
這時,劉喜走了進來,抱着窦夫人安慰"母親不怕,喜兒陪着你...喜兒護着母親..."
窦夫人看着明明很害怕,還要強裝着沒事,安慰自己的劉喜。心中頓時一暖,驅散了渾身寒氣,她含笑道"母親不是害怕,母親就是覺得有些冷,大概是在外面吹風,得了風寒。走,你随母親一起去廚房煮碗姜茶,一起喝了,驅驅寒氣。"
劉喜緊緊握住窦夫人的手"母親去哪兒,喜兒去哪兒。"
劉代走入童謠住的小樓,見張山與劉青在院中,寒暄道"怎還未睡,要不要繼續喝幾杯?"
"不了,明日是三月初三,我要帶童謠買些東西,過人間上巳節。"劉青道。
"府中下人備了許多,何必出去買?"
"童謠第一次過上巳節,我想讓她像普通百姓一樣,體驗一下上巳節的熱鬧..."
"也好,事事親為,方能感受到樂趣。"劉代說完,停頓下,看向張山"本王從夫人那出來,聽她說起冥府的經曆,可謂心神具顫,久久不敢信也..."
張山眉毛一挑,納悶道"涼州衆人從冥界歸來,具忘記冥府之事。窦夫人還記得?這不對啊..."
"四叔,冥界隻進不出。這次是因為一個仙君出現,才救了衆人...夫人若是記得冥府之事,青衣擔心..."
"冥府有天地設置的法則,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凡人打破,必定是夫人自己的癔想...代王不必當真..."張山道。
"四叔,夫人定是受驚過度,神魂不穩,産生了幻覺。您要好生勸慰,勿讓夫人憂思過度..."
劉代聽此,自責道"是本王的不是,未考慮到她剛回來,就問起傷心事...本王這就回去,向夫人請罪..."說完,轉身離開。
張山看着劉代消失的背影"你怎麼知道,窦夫人不會說出來?"
"她救了衆人,卻被衆人當成邪物差點燒死。若是她說出冥府的事情,你覺得代王會不會把她當成邪物?"
張山望向天空的繁星,幽幽的歎了口氣。
劉代緩慢的走在甬道上,走了十幾步,一人走向劉代,躬身禀報"窦夫人帶着喜郡主去了廚房,要了碗姜茶,兩人喝完之後,已經入睡。"
"你親眼看到,窦夫人拿着岐山掌門令了嗎?"
"屬下親眼所見。夫人拿出岐山掌門令牌,岐山派其他人都面露驚訝,隻有司徒邩的表情了然。司徒邩未收掌門令牌,轉身離開..."
"岐山派的聞人掌門何在?"
"衆人歸來的夜裡,屬下聽到一同去冥界的司徒邩,哭喊着師傅...屬下猜測,可能在冥界遭遇不測了..."
劉代聽完陷入沉默,許久之後道"此事到此為止,冥界之事乃非人之事,我等凡人不可妄議。"
"可是..."
"罷了,你退下..."
來人聽到命令,躬身告退。而劉代卻看向漫天繁星,許久之後方才離去。
第二日清晨,童謠走出院子,與劉青一起向窦夫人居所走去。童謠想與窦夫人一起去逛逛這晉陽城。至于張山,他對過節不感興趣,不願出門。他們走在路上,正巧碰到走來的劉代。
劉代含笑道"多謝姑娘的護妻之恩。"說完,拿出一個令牌贈給童謠"此乃代王府令牌,可出入代國任何地方。"
"我過幾日就會離開代國,此令牌對我無用。"童謠道。
劉代驚訝的看向劉青,劉青無奈點頭"她過幾日就會離開,留在這裡,是為了過過上巳節。"
"也是,童姑娘整日清修苦行,自是未過過人間的節日。童姑娘可去城中的華陽道,那裡最熱鬧,煙火氣也是最旺..."
"我去找窦夫人,請窦夫人帶我前去,定能吃好玩好..."
"好,那本王也一起前去,親自帶童姑娘,逛逛這晉陽的上巳節...也讓姑娘對比對比,是否比其他地方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