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萱看向童謠"你接着說,看看,還能想到什麼?"

"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汾水鼎,岘山碑,虎豹對熊罴?"

"我出一個,月上柳梢頭..."

"燈照荷花影?"

"通。"南宮萱贊賞道。

"真的可以嗎?"童謠激動道。

"阿萱出的簡單,隻是說的過去。何況詩哪有如此容易,到時候有人為難,你就按照規整對就可..."南宮瑾道。

"六姐姐,你再多說一些,教教我。免得我到時候,不知如何開口。"

"好。我這裡有一些大家争相傳誦的詩,你來背背。詩嘛,就是多讀多看,看多了讀多了,也就會作詩了。"

"嗯,好的。"

南宮瑕站在書樓外,松一口氣轉身離開,可就在轉身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父親——南宮峃。他上前道"參見父親。"

南宮峃點頭,轉身離開。

"父親..."

南宮峃停下腳步"何事?"

"為何一定要阿瑤,為何阿萱不可?"

"婚事乃南宮族與百裡族共同商議得出,乃兩族之事,非兒戲。"南宮峃說完,轉身離開。

七日後,童謠坐在馬車裡,她用了七日七夜仍然想不通,她現在是什麼。說附身到南宮謠身上的鬼魂吧,但她有意識,能自由行事,能感觸到一切事物。說是南宮謠吧,有些時候不受控制,猶如一個人的提線木偶。若是師傅在就好了,他定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

南宮萱以為童謠緊張,寬慰道"阿瑤不必緊張,我們南宮乃是大族,有事有我們這些哥哥姐姐們。"

"若是不習慣,便跟在五姐姐身後就是,有什麼事,五姐給你擋。"南宮蓉道。

"多謝五姐姐,等到了曲水。不,下了馬車之後,定緊跟五姐姐與六姐姐。"

馬車很快到了一個山清水秀之處,不遠處是一條河流,河流前站着許多年輕公子。有在撫琴,有在舞劍,還有在捉魚。

童謠見舞劍之人,毫無殺氣,準備上前指點。被南宮蓉拉住,指向花叢裡面的涼亭"女兒家們,都在那裡。"說完擡步走去,童謠等人緊随其後。

"不愧是南宮族,參加五月祭都要最後一個到場。我還以為,祭祀要推遲了呢。"一個嬌俏女子埋怨道,此乃梁丘族的梁丘沁如。

"是我們來早了,離祭祀開始還有半個時辰,足夠準備。所以啊,南宮族的時間,控制的剛剛好。"一人溫婉含笑道,此乃百裡族的百裡雪。

南宮蓉上前挽住百裡雪"還未恭喜雪姐姐,覓得良婿,即将嫁入九黎族,成為将軍夫人..."

百裡雪滿臉羞紅,随即道"那姐姐也恭喜妹妹,即将嫁于軒轅族的姬輝..."

這時,一位婦人走來,好笑的看着兩位羞紅的姑娘"你們兩人的婚事乃同一天,别互相打趣了...祭祀快開始了,還不快去準備?"

衆人含笑低頭,然後跟随婦人離去。

南宮萱挽住南宮蓉的手臂"五姐姐,我們走吧。"

兩個稍小一些女子,去挽住百裡雪的手臂"六姐姐,我們走吧。"

童謠跟在最後面,聽那些女子,你一句我一句,全是一些衣服、首飾、荷包之類的,感覺很無聊。她轉頭看向周圍,隻見此處百花盛放,但無雜亂之象,分明被人刻意雕琢。腦中不由得想起北洲,那裡天氣嚴寒,很少看到花,即使有,也被毒物看守,美麗又危險。

"你在想什麼?"一個女子走來"我是百裡青的妹妹百裡霜,排行第八,比你小三個月。"

"沒什麼,就是有些想族人了..."

"你的族人不是在此嗎?為何還想?"

"阿謠,快些..."南宮萱喊道。

"來了。"童謠答完,轉頭對百裡霜道"祭祀結束,我去找你。"說完,追上南宮萱的步伐。

童謠跟着衆人走到山頂,山頂有個巨大的祭台。祭台周圍燃着火把,祭台上有一些年長之人,盤腿圍着祭台而坐。祭台正前方的右邊,站着各族中年長的男子,左邊站着年長的婦人,中間隔着一條路。

片刻之後,一批年輕人走了上來,走到年長的男子後面,站好。

之後,童謠她們被領到年長婦人後面站好。

一盞茶之後,一位年長,滿頭白發之人,手中拿着權杖走了過來,向祭台走去。身後跟着五位手中舉着五谷之人,其中南宮峃也在之列。再後面,跟着四位抱着四畜之人。

拿着權杖的老者走向中央,看向衆人。手中舉着東西的人,圍着拿着權杖的老者站好。拿着權杖的老者道"開——"

衆人跪地"祈天——"

老者雙手舉起權杖,望向天空"一祈,風調雨順——"

"願五谷豐登,谷倉有餘——"衆人道。

"二祈,民安無祟——"老者話落,手上的權杖斷裂。

祭台上的衆人一驚,紛紛惶恐的向上天跪拜。

童謠聽到聲音擡頭,被南宮萱扯住衣袖,對她搖了搖頭。童謠見此,隻能低頭跪好。

不久之後衆人下山,所有人三緘其口,不敢出聲。等下山之後,各族之人匆匆離開。

等到夜晚子時時,童謠從夢中驚醒,望向白天祭祀的方向,一片紅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