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單純地同情,我不想讓她因此受到傷害。但比起這個,我更想讓罪惡的人類永遠被踩在腳下。
“我會看着辦的,你斷後就好了。”半晌,我隻給了她一個含糊的回答。
“是。”
天台之下,形形色色的人經過,忙碌,充滿生命。難以想象,有一天發動了戰争,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是在戰火中四處逃竄,哀嚎遍野,還是倒在血泊中任由風霜踐踏?
等到晚自習前,我以身體不适為由請了假,跟着已經下班的林老師去她家。她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孤獨地遊蕩在馬路。
來到公園的長椅旁,她默默地坐下,望向深邃的天空,眼裡透着壓抑的痛。她在猶豫,自己該不該回家。
回家後,她很有可能會接受丈夫的毒打與辱罵,不回家便要露宿街頭了。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身影,我再也按耐不住,上前問候。
“老師,您還好嗎?”我坐在她身側,她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我……”她頓了一下,“還好的。”
騙人,明明自己已經過得很辛苦了……我在心裡反駁道。
“老師,這樣活着,很累吧。”我扭頭面向她,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随意。
“這是我無法改變的。”她苦笑着,眼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當淚快要滴落,她又趕緊收了收,故作堅強。
“想哭便哭吧。”我輕輕歎了口氣,手劃過她的臉頰,“這裡沒有人會責怪你。”
淚如決堤的洪水,她捂着通紅的面容,放聲大哭。長長的頭發蓋住了一片淩亂,即使在哭,也保持着最後的體面。
很堅強啊……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遭受了一般人無法承受的苦楚。
“老師,如果您不願意回家的話,可以跟我走。”腦海中突然迸發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我想讓她脫離苦海。
她聞言快速地擦幹了眼淚:“不,我怎麼能這樣麻煩學生呢?”
我搖了搖頭:“不麻煩。”
“不行,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我一個成年人怎麼有臉和一個孩子搶吃喝……”她呢喃着,連連拒絕。
被拒絕的我心情不快,便不再糾纏了。我住在富人區的獨棟别墅,雖說某人說給我安排了新住所,但我是絕對不會住進去的。
短暫地停留後,老師先行離開了。我沒有跟上去,轉而走到了以前自己常去的會所。
幾十年前,德裡克斯為了讓我答應他的求婚,用盡了各種方法。我拒絕了他的請求後,常常混迹在會所中,與各種女人交往。
他為了迎合我的喜好,主動給我物色新人。但我從未正眼看過他一回,想要逼他早點放棄。
會所的脂粉味讓我窒息,所以我隻是明面上與别人交往,實則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