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必要知道。”我冷漠地甩開她的手,“你隻要安分守己就好了。”
“不!”她歇斯底裡地怒吼,“我不會容忍你們傷害人類!”
“請記住你的身份。”我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可憐蟲,内心麻木,毫無波瀾,“你是我們的一員。”
“我是人,我是中國人!”她狠狠地捶向自己的胸口,眼眶如同沁了血一般紅。
“我不會因為你違背整個血族的願望,我們會迎來自由與新生。”我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願神護佑……”
“你瘋了!”她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搖晃,“你真是個冷血到了極點的垃圾!”
我隻覺得面前的女人可悲又可笑,輕輕撩起自己的頭發,仰起頭回應那股悲催:“Just a joke.”
我轉身走向禮堂,她停在原地,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直到我快要離開,她才開口,試圖喚醒我最後的意識:“葉曦雨。”
這個名字對于我來說隻是掩藏自己的一張面具,它沒有被賦予任何意義。
高跟鞋踏入了黑色的禮堂,冷色調的燈光之下,是奢靡的氣息與衆賓客攀談時虛僞的笑容。
妖豔的黑色禮服,暗紅的唇,微卷的發……我不知從何時起也被同化了,再無以往的生氣。我依稀記得,自己先前愛穿淺色的衣服,從不以厚重的脂粉把臉抹得慘白。
這裡的人都是這般僵硬,他們皆是穿着黑色與灰色的正裝,白得像牆壁的皮膚透着病态和冷漠。空洞的眼裡隻有利益的羁絆,再無其他。
我沒有在意,緩緩走進人群,閉上眼,任由自己被腐蝕殆盡。
“伯爵大人……”幾位姿色極佳的女子扭着妖娆的身段擁上來。不知不覺,我便倒在了柔軟的毛皮沙發上。
我勾了勾手指,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端到了我身前。精緻通透的水晶杯閃閃發光,卻再也照不亮心中萌發的陰翳。
酒水的辛辣與燈光的交相輝映讓我忘了自己是誰,眼前唯有片片重影不斷撞擊着脆弱的神經。
窗外沒有任何光彩,盡管是落地窗,也給人壓抑與恐懼。
“大人,我們去二樓嗎?”面前的女人貼在我的胸膛,面頰绯紅。酒氣順着耳邊蔓延開來,充斥四周。
我點了點頭,她搭着我的肩與我走去樓梯。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逐漸地清醒了過來,卻又不想讓自己清醒,繼續地沉醉下去……這也許是我逃避的唯一方式了。
“安拉提!”德裡克斯大聲呼喊我的名字,快步上前推開我身邊的人。
“嘶……”我扶着快要倒下的頭,緊蹙着眉。
“你給我醒醒!”他拍了拍我的後背,我頓時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