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沒趕上嗎?
沈詩雯急匆匆的向城中去,隻留下柳梧生好好看護白川奕,自己則是一溜煙去了場中。
果然,消失的百姓們I此時都在場中聚集。
“聽說了嗎,太子殿下的繼位儀式過幾天就要開始了。”
“詩詩姑娘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呢,一定是搞錯了!”
“噓——你小聲點,怎麼敢在這兒說這種話的。”
旁邊的人将那人的嘴捂住,于是他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居然是绯寰閣的頭牌之一。”
“這下绯寰閣肯定也要被徹查一遍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為了一圈又一圈,場中的位置很大,這是曆代皇帝設置的專門的屠宰場,隻是裡面屠宰的不是牲畜,而是人。
此刻人們圍在屠宰場的外圍,内部則是被宮廷侍衛嚴嚴實實的看護住。
這片場地散發着難以言喻的味道,地面也不幹淨,四處血迹斑斑,這種味道估計就是日積月累的人血形成的怪味。
沈詩雯心中略微感覺不适。
虎頭鍘旁,站着一位大漢,那是劊子手,專門的行刑人。
隻聽得一聲:“傳罪人!”
施傾月便被人壓了上來,她的面上沒什麼表情,顯得很平淡,但在這人類的屠宰場中,這份平淡更顯的諷刺。
劊子手開始宣讀施傾月的罪行。
柳梧生終于慢慢的擠進人群找到了她。
“大,大人。”他一手扶着白川奕,整個人顫顫巍巍,很明顯不是白川奕人太重,而是他看見了自己昔日的好友站在行刑台上。
沈詩雯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自己的手也在顫抖着,怎麼辦如果施傾月被斬,那麼白川奕還能拿到解藥嗎?
沈詩雯問了出來。
柳梧生顫抖的更厲害了,因為他的回答是:“不,不知道。”
沈詩雯的情緒一下子降到最低點。
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沈詩雯偷偷看了一眼白川奕,沒想到他的綠色眼眸居然一直專注的看着自己。
白川奕笑笑,以表示自己對沈詩雯的安撫。
奇異的是,她的心好像真的收到了安撫一般,平穩起來。
大不了就在回去找鳳玖千,隻要她不休息,連夜趕路,那還是有機會的。
現在她也不想放棄掙紮,沈詩雯從人群中默默退出,沒有注視着在一聲聲尖叫中飛濺的血液,在柳梧生絕望的眼中翻滾落下的人頭。
她現在想去找大皇子,不應該說是下一任皇帝了,她要去申請搜查绯寰閣的權利。
沒人注意到的是,一位眼神陰翳的男子穿着華貴的服飾,竟在前排暗中觀察着沈詩雯。
也許有人注意到了,男子的右眼有一道疤痕,再看他華貴的服飾,有人猜到他是傳說中來無影去無蹤的二皇子了。
。
沈詩雯的申請被打了回來,理由是太子繼位典禮即将開始,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估計是要進行一波大換血。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别提新帝了。
回了秋月苑,沈詩雯回到寝卧呆坐了會兒,随後來到了白川奕的房間。
他的臉色青白,呼吸輕輕淺淺,厚重的棉被壓在他的身上,似乎更要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他累得睡過去了。
沈詩雯小心翼翼的走到白川奕的床邊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一種陌生的情緒蔓延在胸膛之中,兩輩子加起來,她也是頭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
陌生的,酸澀的,渴求的,顫抖的,喜悅的,失落的,絕望的。
情感。
不知道何時,手伸了出去,似乎快要輕輕撫摸到那人的臉龐。
白川奕的黑發散落在枕邊,月光照耀在兩人身上,影子被投在地上,看着像是在相擁。
沈詩雯睜大了眼睛,她發現了,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