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幹什麼?!”
對王饒饒的要求,F班反應非常激烈。
章美郁也很是無語:“幹什麼,你還嫌不夠亂?”
這話說的,好像貓貓是什麼全自動搗亂機一樣!
……雖然确實也沒說錯吧。
鐵了心要湊熱鬧,斑點小貓指了指自己,一臉無辜。
“真的不用我去嗎?賭約内容可是要邀請我去鬼屋哦?”
“……啧。”
重新想起他們出現在荒郊野嶺的根本目的,F班再不爽,也隻能無奈放行。
“去吧去吧,但我們事先聲明,你要是再把孔哥惹急了——那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對于F班這種比毛毛雨還要輕微的狠話,斑點小貓耳朵都快聽出繭了,絲毫沒放在心上。
話真多!
要不是他還有點事想問問孔二狗子,貓貓這時候早就挑釁回去了!
揮了揮手,王饒饒拉着方一華轉過走廊,來到一牆之隔的店鋪。
鋪面中,原本散亂放置的木箱被人生生砸出一個坑來,其上沾染着點點血迹,足以說明當事人的憤怒;角落裡,孔瑜半坐半蹲,雙手抱着膝蓋,手背上全是傷痕,細軟蓬松的黃毛全然埋在腿間,偶爾還發出細碎的聲音。
“哎……”
看到頭頭的慘狀,兔兔學長心有不忍,趕忙上前,想幫他處理傷口。
但那顆耷拉着的黃毛不僅沒有領情,甚至往角落裡又挪了挪。
“孔……”
方一華張了張嘴,想追過去,又有些遲疑。
但王饒饒就沒這麼多顧慮了。
他新奇地睜大了眼睛,幹脆在孔二狗子面前就地一蹲,小腦瓜往下一沉,自下而上的觀察着後者的表情。
“——真哭啦?”
孔瑜:……
本就傷心,沒想到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這個讓人惱火的家夥,孔二狗子緊繃的嘴動了兩下,聲音沙啞又細小。
“……走開。”
“别這樣嘛。”
斑點小貓也抱住膝蓋,身體悠悠蕩蕩,語氣也慢悠悠的:“我們還有賭約呢!要不然這樣——”
“我讨厭你。”
孔二狗子抽了抽鼻子,擡起頭來眼眶通紅,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我讨厭你們!!!”
短暫的抽氣顯然控制不了多長時間,眼眶裡的淚水重新堆積,孔瑜對着兩人怒目而視,聲音也帶着壓抑後的爆發:
“什麼破賭約,我不要了!你們愛跟誰玩跟誰玩!!去學習、去轉班、去跟别人好吧!!!我不管了!!”
見勢不妙,方一華往前搭住孔瑜的手,想要安撫他的情緒,卻被後者一把甩開。
“去啊!你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走啊!跟着年級第一、跟着路德維希走啊!你還來幹什麼?!”
聲嘶力竭的宣洩着委屈,孔二狗子的脖頸一片通紅,因為用力過度還被淚水嗆到了喉嚨。
喊到最後,他整個人也哭得直流鼻涕,甚至開始瘋狂打嗝。
王饒饒:。
好脆弱的攻擊;
好幼稚的人。
……也怪可憐的。
眼看老内耗選手兔兔要被這弱小的攻擊擊碎了,斑點小貓慢吞吞的續上了話:
“……我又沒說我真不去。”
哭聲戛然而止。
“真、真的?”
孔二狗子抽噎着擡頭。
但他還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大腦卻又不合時宜的提醒了他新生曾經犯過的前科——
“不、不對!”
悲從中來,孔瑜哭得更傷心了:“你跟路、路德維希,明明也、也是一夥的!!你騙我——!!!”
這可不興造謠的嗷!
貓貓可不認得那個假路!
斑點小貓不樂意地睜大眼睛,及時反駁:“我從村裡來的耶!怎麼認識他!”
“再說了!何學長明明是先跟我們約好的來打遊戲,憑什麼那個誰誰誰一來就說何學長失蹤?還直接把人帶走了!真讨厭!”
“就是!”
見王饒饒也讨厭路德維希,孔瑜也生出一股同仇敵忾的氣勢,跟着罵了起來:“我也讨厭他!strong哥,整天人模人樣的,其實就是個禽獸!活該他被意哥打!!”
趁着孔二狗子發洩的功夫,王饒饒跟着打聽消息。
“他被沈意打過?是進ICU那個嗎?”
“沒錯,就是他!”孔二狗子說起來也恨恨的,可見是真讨厭了,“你别看他長得還行,實際上嘴巴超碎!講話陰陽怪氣的不說,還經常仗着自己成績好,在老師家長那裡信口雌黃的污蔑别人!”
“比如意哥!意哥小時候遭遇過壞事,好不容易回家了,路德維希就在小圈子裡造謠排擠意哥,還說他是野——”
話說到最後,孔二狗子及時卡住,沒有把那侮辱人的話說出口。
“總之!他就是個衣冠禽獸!你們離他遠點,别被賣了還幫忙數錢!”
聽上去是怪煩人的,難怪貓貓的第一直覺不好。
斑點小貓摸了摸下巴,暫時在心裡打了個X。
不過鹿鹿跟他好像很親密的樣子,是有什麼内情嗎?
這邊,跟着新生一頓瘋狂吐槽,孔瑜的情緒得到抒發,整個人也舒坦了不少。
但他狀态是回過勁了,人卻又因為剛才的痛哭和宣洩而羞恥起來。
孔二狗子開始傲嬌。
“你剛才說,要一起玩鬼屋?哼,那,行吧!不過你得知道,我可不是随便什麼人都邀請的……”
“嗯嗯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