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聽了那句話,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沸騰了,臉頰滾燙,好似有火在烤一樣。
他羞得低着頭,哪裡還敢說什麼?相公要親吻自己的夫郎,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怎麼還要問他,這讓他怎麼回答?
他若是回答可以,被别人知道了,不是會說他是個不知廉恥的夫郎嗎?
他這模樣無聲勝有聲,分明就是默認。
趙墨才便輕輕一拉,将他拉在自己腿上坐着,然後一掌扣着他的後腦勺,輕輕地吻在了何悠的唇上。
何悠的嘴唇仿佛也被滾燙的血液燙過,溫溫軟軟的,倒是和他瘦削到骨頭都硌人的身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趙墨才念着他年紀小,并沒有深吻,隻是在他嘴唇上輕輕啄了兩下,又在他滾燙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将羞紅了臉的人抱進懷裡,将他的頭摁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哄道:“好了好了,不羞,相公親一親自己的夫郎,這有什麼好羞的?”
何悠卻緊緊咬着下唇,身體都在不自覺地輕輕顫栗着,剛才趙墨才的嘴唇吻上他的那一瞬間,他覺得魂魄好像都已經出竅了。
一陣陌生且難以言喻的麻感從嘴唇蔓延至全身,甚至于現在頭皮都還在發麻。
這種感覺讓他陌生,也讓他渾身發軟,更是讓他心髒深處生出了層層漣漪。
不多時,兩人相擁睡在床上。
趙墨才一邊捏着何悠的耳垂,一邊下巴頂着他的額頭,在他頭頂輕聲說:“小悠,往後你讀書可要更認真一些。”
何悠不知為何話題就拐到了讀書這件事上,他自覺自己還是很努力的,小聲詢問道:“相公,是我做的不好嗎?”
趙墨才說:“這倒是沒有,你做得很好,不過,我以後會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讀書上,所以每日晚食前的小考,我想交給你來做。”
何悠頓時任何旖旎的念頭都沒有了,身體也僵硬起來。
趙墨才連忙拍拍他的脊背,安撫他的情緒,“别怕别怕,相公都會教你的,沒什麼好怕的。難道你不想讓相公多點時間讀書,考上秀才以後當秀才夫郎嗎?”
何悠嫁給趙墨才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當秀才夫郎。
那會兒他聽聞趙墨才考了好幾次,都沒有考上秀才,且在家好吃懶做,作威作福。
可嫁到趙家這兩三日,他心裡卻已經有了期盼,甚至肯定自己的丈夫是能夠考上秀才的,秀才夫郎呀,那樣尊貴的身份竟然是自己也能有的?
他小心翼翼地點頭,說話時更羞澀内斂,“想當。”當然想當秀才夫郎。
趙墨才繼續遊說:“既然想當秀才夫郎,是不是應該為相公分擔分擔?所以這考校的事情,從明日開始,相公慢慢交給你好不好?”
何悠不知為何,心底竟然生出了滿滿的期待,而不再是恐懼。
趙墨才選擇讓自家夫郎考校家裡人,不僅是為了讀書,也是希望自家的夫郎能夠通過這些小事,逐漸融入這個家庭,并且在家庭裡有一定的地位。
雖然趙家人相對來說比較老實敦厚,但他還是怕夫郎太過軟弱,在趙家被欺負。
沒有什麼比自己手中掌握着能力和權力,更能讓一個人在一處地方站得穩。
次日早晨醒來,家裡忙活其他事情的人都忙開了,何悠也到了廚房裡去做早食,趙墨才則在廊下繼續寫那塊木闆子。
他将前三排橫着的空餘地方填上了十一到三十的數字,同樣是大小寫都有。
等家裡一切收拾妥當,所有人都來到房廊下,他才開始講解十之後的數字的組成規律。
趙墨才說:“這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這一豎排的數字,後面加上一個十,再加上這一排橫着的數字,那就得到了相應的十以上的數。”
他指着二十八說:“比如這裡是二,加上一個十,這裡是八,那這個數字就是二十八。這是十之後、百之前數字的組成規律,今日你們隻要将三十以内的數字誦讀順暢。”
“傍晚回家時我們同樣小考,隻要能夠認出所有的數字對應的大小寫,那這三十以内的數字對你們來說也就不再有任何的難度。”
衆人一聽,這才恍然,原來十以上、百以下的數字組成竟是這樣的規律,大郎這樣一講好似真的很簡單。
他們以前要數到一百,那可真是難的,頭皮都要摳掉了,也數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