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幾道白光閃過,正中四肢,她眼睛一亮,可誰知,中了麻醉針後,追風虎的動作隻是一滞,居然還有餘力向她沖撞而來。
該死!她怎麼忘了畸變獸的神經已經不同尋常,畸變能量也能激發它的行動力。她捏了捏手中的手術刀,隻能盡力将其變型放大,狠狠砸向猛獸,終于将它砸昏過去。
然而,沒有積分的支持,手術刀透支了她身體的能量,随着技能消失,她也跟着眼前一黑,幾乎站不住。
姜子菡能感覺到自己體内的力量正在不斷抽離,原本充實了幾分的筋骨又快速衰落了下去,她心中不禁開始暗罵系統。
無良奸商!給出的能量居然還能收回去?!
沒有了積分支撐,這個淨化技能透支的竟然是她的生命能量!這不是明擺着讓她拼命去積攢積分嗎?
姜子菡撐起身體,忽然把目光放在了地上那隻追風虎身上,95%的畸變度,想來應該能薅到不少積分吧?
她唰地重新掏出手術刀,細看後發現白虎身上暗紫色的詭異膿包正在不斷鼓動,仿佛有什麼活物在皮膚下蠢蠢欲動,随時準備沖出來,令人不寒而栗。
姜子菡眉頭緊皺,深吸口氣挑開膿包的表皮,頓時一股濃稠的黑膿從破皮中湧出,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在系統的視角下,膿水中仿佛偷着一股黑氣,然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姜子菡瞳孔縮緊,立馬後退一步,避免被黑氣染上,系統面闆上的數據瘋狂跳動了幾秒,所有數值達到頂峰。
“果然……”她低聲喃喃,仔細觀察着追風虎的狀态,發現它體内早就被畸變能量沖撞得混亂不堪,那些膿包雖然看起來猙獰,但實際上确實這些畸變能量宣洩的出口。
隻可惜膿包疏導的速度遠比不上生成的速度,這才導緻追風虎的精神逐漸崩潰,開始癫狂。
她心中了然,高低階戰獸之間的區别果然還是很大的。低階戰獸在畸變能量沖擊之下,失智的速度極快,而高階戰獸卻還能在高度畸變的情況下找到疏導的一線生機,甚至還能借着畸變發揮出更強大的能量,這不僅是戰力的差距,更是能量等級的不同。
姜子菡握緊了手術刀,迅速從系統中調出一組數據,重新計算起畸變能量的流動線路,刀身上閃過一層淡淡的銀光。
她低聲自語:“既然你沒辦法自主疏導,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手術刀精準地刺入膿包中,銀光瞬間和黑氣交織住,銀光壓制住了畸變,瞬間将黑氣打散。
追風虎的身體顫抖起來,喉間止不住發出痛苦的低吼,四肢早就被捆在一起,如今在昏迷中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無助的大貓。
姜子菡目光冷靜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眼前這隻病虎。
“再堅持一下吧。”她的手拂過打绺的毛,追風虎輕輕一顫,嘶吼的聲音卻平緩了些,被安撫了幾分。
她的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手中的動作更加迅速,快刀斬亂麻,膿包中的黑氣越來越少,追風虎打顫的動靜也漸漸平緩。
“不痛不痛,馬上就好了嗷。”她輕輕拍了拍。
“嗷嗚……”追風虎輕輕回應了一聲。
……
此時,高塔中的情況也不太平靜。
陸沉淵坐在監控室内,昏暗的燈光映在冷峻的眉宇間,目光鎖定在屏幕上,眸光晦暗。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畫面迅速切換到了廢棄研究所的場景上。
屏幕上,那些研究設備擺放整齊,他的視線來回掃視,總覺得有些異常。
當時放逐之地忽然被封鎖,但并沒有下達遣散研究所的命令,直到兩三年後,這些研究員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消失在高塔的視線裡。
“不對勁。”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如果沒有上面的命令,那這些研究員們都去哪裡了呢?又有誰,能在高塔的嚴密監控下,悄無聲息地帶走這麼多人?
想到這,陸沉淵的眼神瞬間如鷹隼般銳利,能做到這一步的,恐怕隻有高塔内部的高層,甚至是聯邦内部的人了。
難道……
他快速調出了高塔内部的資料,視線在密密麻麻的數據上快速掃視,最終定格在一份實驗記錄上。
“強化研究?”陸沉淵的瞳孔驟然縮緊,心中泛起巨浪,研究所的實驗内容竟然是強化研究?
這研究,會不會和畸變有關?難道這些人的消失,也和戰獸污染有關?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背後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如果畸變背後是人為,那前線最先爆發的戰獸畸變恐怕就不是意外,而是一個陰謀。
他快速将資料保存下來,芯片妥帖地放好後,這才将監控重新調轉到木屋邊。
直播間已經停了兩天了,那些已經習慣了看她直播下飯的觀衆們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遞了不少意見過來,希望高塔能多裝幾個攝像頭。
姜子菡在回來之後就把周邊的所有攝像頭全部搗毀,就像是報複那天觀衆袖手旁觀一般。
這個攝像頭是高塔用來觀測的,并不對外開放。陸沉淵單手托腮靜靜觀望了幾秒,忽然輕笑了一聲。
雖然有些幼稚,但是卻直率地可愛啊。
他俯身在放在床邊的籮筐裡挑挑揀揀,有些為難,這些東西好像都不是她需要的啊。
他站起身,路過醫療室時忽然腳步一頓,眼睛往裡瞧了瞧,光明正大地推門而進。
……
新的一天,新的物資箱到了。
直升機遠去的背影中,姜子菡打開箱子,她忽然一愣,隻見一根幽藍的針劑安靜地躺在一堆面包上,在陽光下閃過晶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