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澤撐着臉，“我覺得直接問有點不好。”

“那就别問。”顔沐尾道。

“沐尾，你說話好冷啊。”念澤撇撇嘴，“零下幾十度都不帶這麼的。”

顔沐尾冷笑一聲，“你就這麼期待的看着夢楚，他出來立馬給你說。”

“嚯？”念澤又驚又喜，“蕭珩，你看這個表情能行嗎？”

“能。”蕭珩道。

“不行，感覺還是有些不太禮貌，還是有點不好。”念澤若有所思，一會做期待表情一會恢複正常。

夢楚切着菜，他時不時轉頭看一眼燒火的夢初，夢初很熟練的夾柴進去，她不斷調試着最後看着火大起來才站起來。

“阿姐，我來炒菜吧。”夢楚走過去。

夢初擺擺手，“阿姐就好，楚楚去和他們說說話吧，阿姐一會就來。”

“那阿姐等會要幫忙記得叫我。”夢楚笑着道。

“好。”夢初摸摸他的頭。

夢楚走出來就看到一臉期待的念澤，他走過去坐下：“念少主，你是……要問什麼嗎？”

“沒有啊，我在期待飯菜呢。”念澤笑着道。

“是關于我和阿姐的嗎？”夢楚道。

“啊哈哈，沒有。”念澤笑着轉向蕭珩。

夢楚歎口氣，“念少主想聽就直說吧，我會講給你聽的。”

“呃，那夢楚你說吧。”念澤轉回來。

“我們舊夢被詛咒過，一家隻能活一個人，一棵梨樹就是一個人的碑。我出生那年阿姐才十歲，母親難産而死父親去山上找醫師被洪水沖走了。阿姐一個人在家照顧我，一邊忙着給父親母親處理後事，一邊到處求人給我做奶媽。”

“兩歲那年，詛咒再一次靈驗。阿姐帶着我在海邊捕魚，一個海浪把阿姐帶走了。我坐在岸邊娃娃大哭，不斷喊着阿姐，可能是因為我哭得太厲害，阿姐硬撐着又遊了回來。她抱着我，不斷的說‘楚楚阿姐在呢，不哭不哭。’”

“海妖從海裡爬了上來，他拿着一把尖刺就刺了下來。熬浒宗弟子剛好在追捕他，及時擋下了那把尖刺，可阿姐還是中了尖刺上的毒，熬浒宗弟子把我和阿姐帶了回去。我被留在熬浒宗，阿姐被送去魄義宗解毒，我也是那時認識了豫鲸。”

豫鲸聽完拍拍胸脯，“楚楚那時候可可愛了，我超喜歡的。”

夢楚白他一眼，“阿姐解完毒我們就回了舊夢，就這麼平安的過了四年。六歲那年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人和我說我是禦天真君，我以後一定會有一番成就，隻要跟随離恒少主，就能成為禦天真君。”

“我和阿姐說了，阿姐笑着給我塞了一隻梨花，她幫我收拾好包袱用所有的積蓄送我去了雨笠宗。拜師後我嘗嘗寫信給啊姐，可隻收到過一封，裡面寫着‘阿姐一切安好，等你成為禦天真君一定要回來看啊姐。’”

“我沒成為，我不想辜負阿姐對我的期望就一直沒回來。十六歲那年，我再次做了一個夢。夢裡是阿姐，阿姐換了一身黑衣，不再穿白衣了。她手上全是繭子，膝蓋上腿上不知道有多少摔破的疤，阿姐給我做了一個秋千，她種了一些向日葵，希望我快快樂樂的。阿姐唱着小時候的調子坐在秋千上等我回來，她走到梨樹林裡摘梨子，轉頭看到了我。”

（那時的我身穿神衣，手拿禦天槍，“阿姐，我回來了。”）夢楚沒說出來。

“自那以後阿姐每年都會寫信給我報平安，今年是第二年。”夢楚說完轉身，“阿姐，你在笑什麼？”他嬉笑着，剛才臉上的心疼和向往一瞬間煙消雲散。

夢初笑笑，“楚楚，阿姐真的，給你做了秋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