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禾一向讨厭紐約的陰天。
因為紐約的陰天格外可怖,樓宇林立,極具壓迫,令人窒息。
她慣常沒時間欣賞紐約的一切,任何東西都隻能分到沒有時間的那一塊區域裡面去。
而呆在有時間的區域裡面的,或許不一定有什麼,但一定沒有購置新手機和逛街。
對南霁禾來說,隻有商業街上那家商場的展示櫃裡的東西吸引人眼球。
尤其那件用于展覽的香槟色抹胸人魚裙,紅綠寶石鑲嵌,在陰天裡的聚光燈下波光粼粼,流線型肩飾顯得格外耀眼,诠釋了别樣的性感。
從手機店離開的南霁禾對它一眼萬年。
銀白的閃電劃破紐約的天際,暴風雨前片刻的甯靜讓南霁禾難得的享受紐約的風。
今天不一樣了
今天不一樣
她再也不是那個為了一張早鳥票在幾個兼職地點辛勤往返的家夥
她身邊站着的是另一個“她”
腦子有一個叫系統的東西
腳底下是童年豔羨的黑影兵團。
她知道、她知道
南霁禾輕輕笑着,笑靥如花,細細的眉毛不再蹙起,修長薄紅的眼尾舒展,疲憊不堪的皮膚散發着寫意的氣息。
她不再為錢奔波,她不願再為錢财奔波。
面對售貨員熱情的接待,南霁禾沒有回答,隻是将來自黑影兵團的一打錢交給對方,指着櫥窗裡悄悄觀摩過很多次的禮服,“I want to buy it,dear.”,她這麼告訴對方。
夾雜些沙啞又冰冷的聲音吓了銷售一跳,此刻搖搖欲墜的亞洲女性舒展的笑着,又像是一種引誘。
第二身體親昵的攬住自己,強壯的身體源源不斷的給予南霁禾力量,那是“她”自己,一旦發生危險就會被她操控着擋在自己本體面前的另一個自己。
這個認知讓南霁禾無比的安心。
“Phoenix”
菲尼克斯
鳳凰,這是南霁禾為“她”賦予的名字。
懶洋洋将她籠罩在懷裡的男性,在衆目睽睽之下,線條兇惡的英俊臉蛋帶着戲谑意味,“I'm here.”
钴藍的眼眸安靜的垂下,如同野獸觀察心愛之物,眼底閃着細碎的光芒。
“她”即她,她亦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