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南霁禾連房門都沒有出去過。
她在買買買。
說起來,她也是第一次覺得熬夜不睡覺還是挺有趣的。
第一天,先是蘇黎世的拍賣場。
南霁禾沒有去
因為可以電話委托或者網絡委托,而且金鑰匙管家處理得很好。
因為跨時區的問題,南霁禾是臨晨看的拍賣直播。
拍賣師撫平袖口,南霁禾身邊的防彈玻璃幕牆外正炸開驚雷。
第一個舉牌的同樣并非買家本人,而是蘇黎世銀行的代理人——他手裡競投牌的鍍金邊緣尚未完全擡起,西側電話委托席的加價已經刺穿暴雨。
拍品是一幢日内瓦的湖區蒙特勒的房産。
南霁禾喜歡
于是,電子屏瞬跳的紅色報價帶着紐約區号加密尾綴,拍賣師确認網路報價有效。
大雨滂沱的水痕在黑手黨分部的防彈玻璃上蜿蜒成蛛網,倒映張南霁禾翻動拍品目錄的身影。
當成交确認函從加密打印機吐出時,暴雨恰好沖走了黏在玻璃上的山茶花瓣。
南霁禾身邊的金鑰匙管家正在用銀質裁紙刀幫她挑開第十七個火漆印章
——浮動的光影綽綽約約的落在他手邊冷掉的錫蘭紅茶上。
茶碟邊緣還擱着正在接收新加坡場次簡報的衛星電話。
南霁禾在這場拍賣會上拍下了幾億美元的藏品
零零碎碎的什麼都有,她缺少這些底蘊。
古董、字畫、珠寶
一個暴發戶最該做的是什麼?
提升自己?
不,提升自己的資産。
房産、港口、島嶼、珠寶、礦産、資源
這些全都是她的目标。
最要緊的其實跟蘇黎世時隔兩天的東京夜拍
攝像機一個搖臂,将畫面傳到南霁禾的電腦端。
最先看見的其實是标志性的三片染井吉野花瓣,被嵌進防彈玻璃夾層,像被釘在标本框裡的粉蝶。
拍賣師掀起紅絲絨罩布時,台下舉起的競投牌清一色燙着金融機構徽章。
大阪珠寶商的代理人剛将拇指按在琺琅按鈕上,穹頂環形屏幕已漫起海浪般的藍光——金鑰匙标識從二十七個時區顯示欄中同時浮出。
此刻紐約晨曦正爬上中央公園塔的智能幕牆。
陪南霁禾一起熬夜不睡覺的金鑰匙管家左手握着衛星電話聽取倫敦場次彙報,右手将已完成的拍品清單塞進碎紙機。
事實上,這場拍賣會沒有什麼特别吸引南霁禾的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