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黢黢的。
我僵硬地蹲在衣櫃裡,一陣懵逼,手裡還捧着我的碗。
齊木楠雄盤腿坐在我旁邊,衣櫃不小,但是擠下兩個人還是有點費勁,我能感受到他崩起來得到大腿肌肉貼在我腳踝旁邊,緊緻而有彈性。
呼吸清淺。
我不自在地讓了讓,衣櫃裡很悶,有點熱。
空氣很安靜。
燃堂還在上樓,腳步聲迫近。
在黑暗中,我感覺他偏了偏頭,視線落在我身上,齊木道:“把碗也端進來真是一個明智之舉啊。”
刻意壓低聲音,他平時清越的嗓音帶着幾分沙啞,尾音輕飄飄的,生出幾分不存在的笑意。
“……”我聽出來他在挖出我,反駁,“時間這麼緊誰有空……”
他敲了我一下:“噓。”
我:“……”
房間門被啪嗒推開,燃堂在門口看了一圈,疑惑:“咦?我在樓下明明看到窗戶旁邊有人來着,怎麼不見了。”
“哥們!哥們!你在廁所拉屎嗎?!”他一邊退出去一邊喊。
我很難想象冷漠的齊木怎麼會和這種粗礦到冒傻氣的人交朋友,剛想側頭,誰知道沒掌握好距離,一下子和他腦袋碰到一起。
毛茸茸的觸感蹭到我臉上。
“啊切!”癢意蔓延,我打了個大噴嚏。
“嗯?我好像聽到打噴嚏的聲音了!”
咔哒咔哒,燃堂往回走。
我暗道不好。
但鼻子還是癢癢的,嘶了一聲,第二個噴嚏呼之欲出。
“唔……”
還沒打出來就被掐斷。
黑暗中,齊木伸手捂住我的嘴。
手掌的力度不大,堪堪附在我臉上,可能是用洗手液洗過手了,暖乎乎的掌心帶着淡淡的芬芳。
完全把黃泥巴的腥臭味隔絕了。
我嗅了嗅。
尋思着這時候把碗裡的漿糊順利塗上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了想還是算了,一門之隔的燃堂還在探頭探腦,有動靜肯定會被發現。
“難道是我聽錯了?”
燃堂撓撓頭,在櫃子前面徘徊一陣,帶着滿頭問号離開房間。
我松了口氣。
*
熱氣呼在掌心,齊木下意識動了動手掌,指尖碰到柔軟的臉頰,他快速松開。
黑暗擋不住他的視線,超能力免疫體質也讓他的[透視]失效,目光所及之處不再是單調的人體結構和肌肉組織。
旁邊的少女無知無覺的眨了下眼睛,抱着膝蓋蜷成一團,警惕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在這個世界裡不太常見的黑色頭發襯得春野皮膚白皙,臉頰透着好看的粉色,眼睫如鴉,眸光水潤。
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她剛剛突然碰過來,臉頰貼上他的額頭,微熱的皮膚軟得像一塊棉花糖,還帶着好聞的香氣。
她的心聲一片空白,安靜的衣櫃裡隻有呼吸聲。
剛剛沒意識到的接觸在此時也越發明顯,他收了收腿,但衣櫃不夠大,沒有徹底讓開,反而把春野的裙子往上蹭了幾分,露出細白的腳踝。
齊木撇過臉,盯着眼前的衣櫃。
……
确定燃堂離開了,我才推開櫃門,散散氣。
還沒等我擡腿,齊木率先走出去,整理了一下發皺的衣服。
我動了一下,苦惱:“……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