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午飯破壞咖啡果凍的口感,齊木等到下午才撕開咖啡果凍的包裝,小心翼翼把果凍擠進嘴裡,享受着咖啡和牛奶的醇香,混合着果凍的Q彈柔軟,在味蕾上爆開的感覺。
他看了下牆上的挂鐘,馬上到了打遊戲的時間。
和春野打遊戲簡直是享受,沒有心聲既不會吵鬧也不會劇透,而且她實力還超強,昨天是他第一次覺得遊戲這麼有意思,終于不用體驗被同一個boss拍死無數次了。
一個人玩的時候雖然安靜,但沒有互動感,難免枯燥。
……下次可以試試解密遊戲。
齊木一邊思索,一邊感受着味蕾上極緻的享受,幸福地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揚,平日裡冷漠疏淡的表情都變得柔和起來。
*
我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幅景象。
我狐疑:“你中彩票了?”
是的,我一天之内第二次直通齊木家二樓了。
我特地掃了眼地闆,發現已經被掃的幹幹淨淨的,空氣中也沒有異味,充斥着檸檬的清香。
齊木收起表情,留戀地舔了一下嘴唇,眉眼間還帶着飄飄然的意味。
“或許吧。”暗紫色眼眸盯我一眼,他蹲下去翻遊戲手柄,遞給我,“把上次那個關卡打完再玩别的遊戲可以嗎?”
我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那個一上午打通68關的那個。
“可以。”
我還是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我盯了一會兒,看他恢複到面無表情狀态。
嗯……這樣才正常嘛。
我坐在他旁邊,把背着的水杯放下來:“你想試試玩騎士嗎?暴力拆本很爽的,我玩精靈公主也能把傷害打到位,不會拖你後腿。”
齊木認認真真盤起腿,靠在床尾,歪頭想了一下:“不要,騎士好醜。”
我:“……”
想過會拒絕,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今天隻能玩一個小時。”我提醒他。
齊木轉眸盯了我一眼,遊戲開始:“嗯,森子阿姨讓我帶你出去逛逛。”
我摸摸鼻子:“那咱們就去公園啊路邊走走就行了,我媽媽給了我……1000円,可以買咖啡果凍吃。”
我側目瞅了一眼齊木,他沒什麼表情,隻是認真盯着屏幕。
齊木轉動手柄,遊戲中的精靈公主歡快地爬到騎士頭上,蹦起來踩了兩腳:“可以買兩個。”
我不甘示弱,操縱着騎士三段跳,登上高處的台階,精靈公主掉在地上摔了個倒栽蔥。
我一本正經:“我去打怪了。”
精靈公主艱難爬起來:“……”
關卡越往後面越難,但隻是花的時間多一些,一個小時之後,騎士和公主順利站到了81關。
我放下手柄,擰開杯子,喝水:“該出門了。”
齊木慢條斯理把遊戲卡和手柄收拾好,關掉顯示屏,坐在床邊:“我得換個衣服。”
沒反應過來的我仰頭喝水:“哦。”
我出門的時候已經換好了,不用再回去。
仰到一半,坐在床邊的齊木低頭和我對視,屈指彈了一下我的水杯:“我的意思是你得出去。”
“……”我被嗆到,抱着水杯落荒而逃。
齊木換衣服很快,穿了件圓領灰色衛衣外套,下面是淺色牛仔褲,清清爽爽。
我好奇:“你者洗頭的時候,會把觸角摘掉嗎?”
“不會。”齊木垂眸。
我:“那淋濕怎麼辦?是裝飾品吧。”
齊木看上去不是那種會在腦袋上戴顯眼裝置的人,所以我更好奇了。
齊木偏過頭,沉默不語。
這個世界裡,他利用超能力更改了其他人的思維,所有人都不會覺得他頭上的抑制裝置奇怪,也不會多問。
隻有春野免疫了他的超能力,所以聽不見心音,頭發是最普通的黑色,會對他頭上的觸角好奇。
齊木道:“有特殊作用的……不告訴你。”
我聽到他說這話,哦了一聲,立馬東張西望撤回好奇的目光。
特殊作用?不會是幽靈用來保持實體的吧,就算不是,八成也跟他的秘密有關,還是不問的好。
我用力咽了咽。
齊木側目:“你咕噜什麼?”
我:“…咽下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比如說能不能摸摸,取下來給我戴一下什麼的……
齊木:“……”移開目光,沒說什麼。
我倆并排走着,一時無話。
忽然一隻手在我餘光裡掠過,我吓一跳。
轉頭看到一張兇狠的臉,頭上一撮不羁的黃毛,帶着傷疤的眼皮,頗具特色的屁股下巴,怎麼看都是不良!!
不會要當街勒索吧……還好我隻帶了1000円,不然我得心疼死……開玩笑的,就算是1000円我也很會心疼死啊!
不良彎腰,盯着我:“喂。”
我下意識後仰。
然後聽到他說:“哥們,這是你朋友嗎?我怎麼沒見過。”
……哥們?這熟悉的稱呼,和熟悉的聲音,我恍然,應該是那個燃堂吧。
今天上午躲在衣櫃裡,正好隻聽到聲音,沒看到臉。
果然很糟糕啊喂!
齊木及時拉着我後退一步,撥開按在肩膀上的手:“喂,燃堂,你吓到我鄰居了。”
燃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起來顯得很憨厚:“哈哈不好意思,我叫燃堂力,是他的好朋友哦。”
齊木糾正道:“普通同學。”
“……”我緩慢眨了下眼,“春野咲,是齊木的鄰居。”
“哦哦。”燃堂好像不在意齊木冷淡的态度,興緻勃勃地把手擡起來,“我們去釣魚吧,我剛剛釣了好幾個小時呢!”
我才發現他拎着藍色水桶,背後還背着魚竿。
我好奇地湊過去看魚,結果什麼都沒看到,隻有半桶水。
我呆住:“什麼都沒有。”
燃堂誠懇:“因為沒釣到。”
我:“……”這奇怪的幽默感。
我這邊還在聊,齊木已經轉身準備走了。
我迷惑地看着身旁不見了的人,轉頭看到他的背影……這到底是誰的朋友我請問?
小跑了幾步追上齊木,抿嘴沒說話。
燃堂跟在我們後面,手裡拎着沒有魚的桶,重複道:“哥們,我們去釣魚吧。”
齊木不着痕迹瞥了我一眼,道:“我不想釣魚。”
我思考了一瞬:“我也不想。”
到了一個拐角,齊木停住腳步,轉身,指了一下前面:“燃堂,那是什麼?”
我下意識往燃堂身後看,結果齊木被齊木拽住袖子。